“嗯,既然是这般,那就不打搅您了。”
田嫂子嘴一撇,“这郑婆子恁地生了一张臭嘴,若不是她家离得近,大师伙儿才不爱到这儿来买物件呢。”
本来也想着,先把这一回的帕子脱了手,再全都绣成新花腔的,到时候再拿去给那些大铺子看的,没想到因这郑氏刻薄,让罗姝娘的打算提早了。
郑氏愁眉苦脸地,“罗娘子,你也晓得,咱这南城,都住的是平凡人家,那里有那些闲钱买这些,上回罗娘子送来的那些,我还是看在这两年的情分上,照价收了,可在这铺子里,一块没卖出去,几乎就全砸在手里了,我家老头子返来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啊……”
竟是瞧都没多瞧她一眼!
“这帕子,怕是卖不动啊……”
田嫂子点了点头,怜悯道,“那倒也是。可你现在这些帕子……”
罗姝娘心知肚明,便只微微一笑。
她见罗姝娘就当真离了郑家绣铺,便也出言提示一二。
田嫂子买了几把线,两块打折的粗布。要买的东西也根基买齐了,见罗姝娘东西没卖掉就要走很有些不测,待要说甚么,见罗姝娘淡定的模样,也就咽了归去,反笑道,“成啊,我这儿东西也买好了。”
但让田嫂子本身承认就是图便宜,那也是不乐意的。
只不过那会儿正赶上都城罗府来人,罗姝娘被天上掉下来的庞大欣喜给砸中了脑门,喜得晕头转向,也就没工夫去细查是不是真有实在罢了。
郑氏咂了咂嘴,开口便是一声感喟。
不过是两文钱的东西,却能得着闺女如花朵般的笑容……这钱,值!
田嫂子买齐了东西就要回家去,便跟罗姝娘在巷子口别离。
这郑家跟城中间的大绣铺的二掌柜有那么一点子拐弯亲的干系,能从他家拿到些过季清仓浸水退色的货色,又或是被挑剩下的瑕疵品,约莫拿到的时候代价跟白送的也差未几,以是放在郑家铺子里卖要便宜很多,这四周的人家,都是家道紧巴巴的,天然能省则省了。
罗姝娘冒充咬了一下,实则不过嘴唇沾了点糖汁罢了,“娘吃过了。大妮本身吃吧。”
如果有人识货的话,光是阿谁绣样,也能值些钱吧?
每次如许的开首,就代表着罗姝娘这回的绣活那里出了岔子,不是压价就是挑出好几块来不收,搞得以此为生的罗姝娘每到这时便有点严峻,陪着笑容说尽好话。
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娃儿,出了绣铺,还能闻声身后郑氏指桑骂槐地喝骂自家侄女,不长眼的小蹄子是非之类的。
活似她采集姝娘的绣活儿就是屈尊降贵赏饭吃普通。
田嫂子娘家婆家都在这城南,打小就在这贩子街坊里长大,这些居家过日子物件的来龙去脉,代价凹凸,自是样样清楚。
实在这四周街坊常到这家小铺子帮衬,莫非是因为郑婆子热忱相待,不过就是图个便宜二字罢了。
特别是最后一次罗姝娘送绣活来时,恰是大妮儿生了病,急需用钱时,郑氏恰好说甚么她的绣活不好卖,就跟本日所说的意义差未几,只是更添几分不耐烦罢了,罗姝娘情急之下,便只得放弃,把本身贴身带了二十年的玉佩拿去当了济急。
看着闺女眼巴巴却忍着没有开口讨要的小模样,罗姝娘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从本身的衣兜里摸出两文钱来,给大妮儿买了一只个头最小最便宜的糖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