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范夫人听到他连转世投胎的事都想好了,岂能不担惊受怕,常日柳逸玄见到老子要打他,不是设法逃窜,就是装死装病,这会子却又不怕挨打,不由让范夫民气里更担忧起来。“玄儿啊,你如何傻了,是不是在内里被好人吓着了?你父亲要打你,你就说两句软话,让他消消气啊!”
“我本日临时饶你一回,待今后有了闲空,我再好好跟你算账!”
一家人正在哭闹之时,却见管家刘福从内里出去回话,他一进院子就听到夫人的哭声和老爷的叫骂声,早就推测是柳安国要动家法了,忙过来回话。
“来人呐,把这牲口给我绑了!”柳安国瞋目圆睁,竖起两道斑白的眉毛,大声叮咛着四周的家人。
“娘,都是孩儿不好,让您担忧了,父亲既然要打孩儿,那就让他打吧,归正我也不想在这儿待了,打死了我,我就能转世投胎,再回到北京去!”说着就用袖子抹泪。
“你们也用不着如许,这牲口常日里都让你们给惯坏了,眼里早就没有了我这父亲,我还念甚么骨肉之情!”说着就哈腰去拿板子,筹算亲身脱手。
“好!既然你晓得本身弊端,老夫也不跟你废话了!来人呐,将他给我绑好,取板子来!”
这柳安国刚走了两步,就又回过身来,柳逸玄正要从长凳上爬起来,看到他父亲转头吓得立马又躺下。
柳逸玄听到父亲大声的叫骂,晓得这回是躲不畴昔了,他本想去钧州看看那幅《腐败上河图》,却不想给家里惹来这么大的费事,还让老爹在朝堂里丢了颜面,差点被当反叛臣贼子给关到大狱。
刘福见老爷面色和缓,料定他已听进了本身的话,赶紧扶着他要往书房里走,边走还一边劝他消气。
几个仆人遵循老爷的叮咛,将板子取来,又将绳索缚在柳逸玄的身上。范夫人一见儿子刚进家门,就要受这皮肉之苦,当娘的内心岂能受得了,忙又跪在地上好声相求。
管家刘福虽是相国府的管家,却也是柳安国的弟子,常日里与他参谋些宦海争斗之事,为他出运营策,柳安国对他的话还是有几分考虑。刘福天然不但愿自家公子遭到惩罚,也不肯本身的主子中了别人的奸计,还是苦心劝道:“老爷要惩罚少爷,也不在这一时,等明日面圣以后再打也不迟啊!何况少爷车马劳累,想来在钧州也吃了很多苦头,若您真的动起家法,他又怎能吃得消啊?还望老爷三思啊!”
“你给我开口!这牲口闯下如此大祸,我不打他难消我心头之怒!”柳安国瞪着范夫人喝道。
“回禀老爷,小的已经将公主的车辇送回皇宫了!”
柳安国又想起这茬,内心更是冒火,对柳逸玄骂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擅自跑出都城,还将公主诱骗了出去!如果公主有个甚么三长两短,那圣上和太后岂能饶过我们柳家?常日里你斗鸡戏狗、打斗打斗我都不与你计算,这回你的胆量是越来越大了,眼里底子就没有了爹娘,没有了祖宗家法!”
“老爷,千万不要起火啊,打死公子事小,如果明日圣上问起钧州之事,公子却不能当堂对证,不免会让圣上见怪啊,毕竟公子在钧州待了这些光阴,又亲历了这么多事情,多少会对钧州的环境有些体味。那朱太师与老爷到处为敌,此番必是他栽赃谗谄,若老爷一怒之下打残了公子,这才中了那老贼的诡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