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栋低声道:“据下官大略探听,熊明遇和方一藻已先行发过密奏,说及建州向辽东巡抚方一藻递书乞降,款和前提在宁远和山海关之间来往数次。熊明遇已在最后先行奏报,是免了本身暗里媾和的怀疑,前面还能与建奴谈了数次,该当是皇上同意看看建奴的前提。”
“那吕直是否。。。”
“老先生请讲。”
梁廷栋也道:“大人说的是,街头巷尾当中早已说得似模似样,说建奴给款和的朝官送有百万金银、数十绝色女子、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等等,还说都是己巳年时候从京师附近抢走的百姓膏腴,百姓天然怒从中来。”
他听温体仁言语中有些其他味道,便谨慎的道:“下官也觉着有人在此中搅局,如果辽东和议一成,则辽饷停征,不管处所还是京中,便少了很多好处,是以先一步动手。”
梁廷栋按下官礼膜拜温体仁,温体仁还是那副枯瘦模样,不太久居上位以后气度更显安闲,他亲手去扶起梁廷栋,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老先生说的是,但这些处所尚在交兵当中,此次盖州不下,万一建奴反攻辽南,复州尚未可知。就登州镇眼下的兵马说来,在辽东还强不过那建州部,此前陈新发来一份塘报,开春后登州按例去打了一次,在盖州和连山关都铩羽而归,可见那建奴气力犹在,皇上仿佛多虑了些。”
梁廷栋晓得温体仁担忧的事情,前面已经有一个祖大寿数招不至,变成了公开的军阀,现在又用这一招对于陈新,实际上对朝廷毫无好处,如果陈新不来,朝廷也调不出兵去打他,反而多出第二个明面上的军阀,如果陈新来了,登州还稀有万雄师放着,朝廷一样投鼠忌器。
梁廷栋也听到了风声,皇上仿佛认定了登莱文武高低通同,王廷试是文官体系,又是巡抚级别,任免得通过吏部。梁廷栋内心以为天子实在是多此一举,登州的核心早已不是文官,而是登州镇总兵府,就算再换多少文官和监军也没有效。
梁廷栋想想结果断的摇点头“他不会来,陈新行事一贯谨慎,下官现在想来,当年陈新在兵部痛骂崔呈秀,看似凶恶非常,实则当时势势奥妙,陈新是看准了机会,比那些御史还先一步抢了名声。此人兵戈喜亲临战阵,但据下官所知,他每次出行皆保护重重。老先生说了,这是多事之秋,他不会来京师的。”
“此次登州镇逼近辽中,陈新那塘报上,斩首真夷和乌真超哈数又上两千数,皇上午前派人去了礼部传上谕,要让登州总兵陈新来京献捷,传闻还要给陈总兵爵位。”
京师温体仁府上,梁廷栋面有忧色的在管家带领下进了温体仁的书房,温体仁此次没有在写字,而是已经在门口等候他。
别人不晓得登州的体制,梁廷栋却有些体味,他的店铺也参与了客岁的粮食炒作,光是四海商社的构造力就让他暗自震惊,陈新在登州运营近十年,早已自成体系,其声望如日中天,他背后的数万登州兵和上百万的屯户毫不是朝廷能兼并的。
皇上或许是想扣押陈新在京师,然后接管登州镇的庞大兵力和财产,这招对于浅显的总兵能够,但对祖大寿和陈新如许的个人权势是没有任何感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