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猎奇的发问,南宫忆终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实在他性子夙来沉稳暖和,此时却生出了想要逗弄连心的设法,因而强忍住笑,故作当真地答道:“唔,实在我是有鳞片的,手指、脚指之间也像青蛙一样生着蹼。只是我要到陆上来了,天然不能显得太奇特,因而就用障眼法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了,好让本身显得都雅一些。”
走了大半段山路以后,连心俄然回过甚,上高低下打量起南宫忆。她拖着长音“咦”了一声,奇特地问道:“听外祖母说,你们南宫一族的人居于湖底,那不是像鱼一样吗?可我看你长得同我们没有甚么辨别,乃至比庄里的师叔师伯们还要都雅。南宫忆,莫非你不长鳞片和鱼鳍的吗?那你在水里,要如何糊口啊?”
连心拈了一根青草把玩,漫不经心肠回道:“庄主是我外祖母,我是她独一的担当人,天然就是少庄主。”
南宫忆看她非常敬爱,明来岁纪尚幼,偏又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忍俊不由,却也非常派合她:“是,是,女人必定是名正言顺的少庄主。那么,有劳少庄主带鄙人上山,好拜见老庄主。”
“我不要!”连心抱着胳膊,一下扭过甚,嘴里嘟囔着,又扒拉动手指头算起来,“那里来得这么多哥哥?方师伯家里的寒陶是哥哥,标致花师伯家的陵洲是哥哥,扶疏师伯家的明朗也是哥哥,就连皇甫师伯从内里带返来陪童师叔的陆离,也是我的哥哥。现在又来了一个南宫忆,你们还要我唤他哥哥。心儿感觉哥哥太多了,心儿不要!”
听到南宫忆情愿收留本身,而起这个文静隽美的哥哥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模样,连心立时换上大大的小脸,拿出本身的必杀技,装得非常灵巧,道:“忆哥哥最好了,忆哥哥带心儿去湖底吧!心儿很想看你们长出鳞片和蹼的模样,心儿包管会听哥哥话的!”
南宫忆揉了揉眼睛,睁眼望去,只见本身面前立着一个粉嘟嘟的女娃儿。她大抵七八岁年纪,身着一袭樱色纱裙,头上绑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白净粉嫩的脸上嵌着一对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分外敬爱。女孩一手掐着腰,一手拍了拍南宫忆的肩头,鼓着嘴道:“喂,你但是湖底来的南宫忆么?”
得了南宫忆的包管,连心立马喝彩雀跃起来!忆儿只看着连心天真灵巧,却没重视到她闪亮的大眼睛中流过滑头的光。只是连翘和韩枫语太体味这个他们一手带大的鬼精灵了。二人相视一眼,冷静点头――
大周永昌帝十年四月初六。
“连心,连心……”南宫忆反复着,浅笑,“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听女人自称为少庄主,不知现在的连翘庄主是女人何人?”
唉,看来这辈子,忆儿是很难逃出混世魔王的手掌心了!
看到连心一脸天真,扑闪扑闪着大眼睛,南宫忆心中一软,立即点头:“嗯,只要心儿情愿,想住多久都能够!”
看着这一老一少辩论谈笑,南宫忆唇边的笑意愈浓。真好,他有像母亲、离叔伯那样为他经心极力的家人,另有如许无忧无虑、萧洒不羁的亲人。他南宫忆这一世,能看遍大好国土,能得族人尊崇、家人庇护,亲朋疼惜,实在是非常荣幸的。
等候的空地,南宫忆席地而坐,感受着来高傲山的特别信息。他三岁之后果为眼睛得了眼疾,没法视物,一向被养在府邸,很少出门。三岁今后,他又入天水湖湖底的九天神宫糊口,所打仗的已水居多。以是在南宫忆内心深处,对大山有着深深的巴望。现在呼吸着泥土和青草异化的暗香,南宫忆只感觉心底结壮非常,不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