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筱幽听了这话,不自发的把视野往箱子中的文册上瞄。
“奴婢也是这个观点。”百灵浅浅的笑道。
瑰丽俄然出声说道:“既然百灵说了账册较着前后不一,如此讹夺,莫非田家和严家就不怕被夫人看出来?”
田家和严家,公然和鲜卑人有着密不成分的联络,董筱幽已经在心中猜透了:田家和严家固然在幽州是朱门望族,但王爷来了今后,并没有给他们参与军政大事的权力,或许王爷早就发觉到了他们的不臣之心。田楷和严纲固然有着官职,但如此严峻的战事时,他们竟然还在火线,而没有随军,这申明王爷的确是在成心架空田家和严家。
“莫非,是本夫人昨日的那番话,让他们感到有了压力?”董筱幽打趣的问道。
董筱幽笑笑,未置可否的看了看厅中的世人。
董筱幽的眼神变得凶悍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骑墙派,并且还是小行动不竭的骑墙派。本来在这之前,他们恐怕更方向于鲜卑人,而刺客的事情,十之八九与他们两家有关。比及和连一死,他们不得不重新站到王爷这边来,以是才提早送来了兵器。
董筱幽承认了瑰丽的直觉:“瑰丽所言的确很有事理,对方实在并不担忧我会不会去思疑到他们头上来。但他们提早了送兵器的打算,只怕是……”说到这里,她垂垂的把脸沉了下去,厅上的氛围变得非常严厉。
董筱幽心底里悄悄赞叹了瑰丽一声:公然不开口的人常常更能一针见血。“你说的不错,那么,对方到底是怕我们思疑还是不怕呢?”
百灵沉吟了很长一段时候,终究缓缓开了口:“夫人,严家和田家这么做,固然明里上是在向王爷和夫人示好,但他们背后的企图只怕是在威胁夫人。”
阿初咬牙切齿的在心底里把那几个被拉拢的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即她又规复了平时和顺体贴的模样,对董筱幽跪了下去:“奴婢用人不当,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惩罚。”她这是诚恳诚意的领罪,因为这是她无从回嘴的究竟。并且,府外的人连将军府中的夫人说的一两句话都能刺探道,那这高高的府院另有甚么意义?府里上高低下这么多的卫士、习武的僮仆、丫环、娘子们的确都形同虚设了。
“好了,我们现在来揣摩揣摩,严家和田家这么做,究竟所谓何意?”董筱幽轻声说道。
“夫人,奴婢刚才大略的看了此中一本文册,”百灵抬开端来,“前面的记录的确非常详确清楚,绝对不是作假的。但是,前面的大部分却都是极其大略的记录。”
想来想去,只要一件:王爷在西盖马设伏,一战射杀了鲜卑王和连!只怕任谁也没有想到,那么气势汹汹的鲜卑雄师,竟然会落空了主帅。王爷胜利射杀了和连,如此一来,鲜卑一族必将四分五裂,数十年间也不能再对幽州构成威胁,这才是最大的事情。
“因为他们还没把文册好好记完,我便已经思疑上了他们?”董筱幽接过了话茬,她安静的谛视着百灵,眼神里有着深深的赞成。
但是阿初是个及其正视任务的人,她低着头不肯起来:“夫人,奴婢的错就是错,奴婢晓得夫人对奴婢好,但有错必须惩罚。”
董筱幽微微一笑:碧落公然是个诚恳的,想得也太美了一点,她可不以为这些士族的人会纯真的示好:“说的是有事理,只是,昨日我便以为士族之人对我们遇刺的工何为么表示都没有,没想到明天他们就行动了,如何看,这事也太刚巧了点吧?”董筱幽微微撇了一下嘴巴,这府里恐怕还不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