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氏给太夫人倒了杯水,坐在榻沿边,倒是向陆辰儿问起琳姐儿来,陆辰儿简朴地说了一下,这些年,虽不常见,但手札从未断绝,因此,对于琳姐儿有身出产的事,柳氏和太夫人都晓得,陆辰儿又道:“如不是不刚巧,孩子才才刚生下来,娘亲就去了的话,这返来京,琳姐儿还想带着孩子上京来看望太夫人和伯母呢。”
“您老病了,就该在家好好养着身材才是,如许出来,有个万一,哪怕娘亲也担待不起呀。”
这不是第一个和她说这话的人,因此,陆辰儿对此只低眉敛保持沉默。
只听太夫人道:“如果如许,也算是琳姐儿的福分了。”
幸亏白云观是京中第一大道观,不但道观大,配房也多,陆辰儿得了动静,亲身去观门口驱逐了两位夫人,这刚一见面,自是免不了一番别后叙话,伤感之言,又是程氏的事,悲伤了一阵子,柳夫人更是拉着陆辰儿的手不放,一进西厢,两位夫人直接进了陆辰儿的配房。
待到下葬典礼结束,封了墓道后,世人才回到观中,陆辰儿又连续把各位夫人送走。
白眉道长摇了点头,很久方道:“贫道只是想晓得你想得如何样了,并无半点要逼迫于你,何况,没人情愿落空自在,囚在四方高墙以内,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少,更没有人奉侍。”微微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既然情愿在京中多留几日,也就不焦急,你可渐渐想,等想明白了,能够来白云观找贫道。”
故而,这会子送几位夫人时,都说过两日就回城,要在京中住些日子。
第三百九十九回见人
因白眉道长辈分在此,陆辰儿作为小辈,当着太夫人的面,自是不能回绝,遂回声,送了白眉道长出门。
陆辰儿听了这话,顺口自如道:“既然来京一趟,自是想到畴前的院子住几日,当是做个念想罢,只是有些可惜,现在我在孝期,哪怕在京中住些日子,也不能够出门拜访,到时候不能去看舅母,还但愿舅母能谅解一二。”
白眉道长约莫是洞察到陆辰儿的设法了,给太夫人诊完脉过,看了眼陆辰儿,方叮嘱了太夫人几句,临拜别时,却让陆辰儿送送他。
“谦哥儿在京中几年,太夫人和伯母也是看着谦哥儿长大的,谦哥儿一贯朴素诚恳,这三四年来,我还向来没见他们俩为甚么事红过脸,在松林那边,姨母也说过了,他们俩之间的相处,与我父亲和娘亲当年有几分类似。”
下葬的吉时是下午的申时,公孙梁史修和马晓是上午到的,上午观里做了一场道场,到中午时分,陆家十七婶来了。安宁公府的太夫人带着儿媳柳氏过来了,让陆辰儿没推测的是,程陈氏竟然来了,带着赵雅南一起来的,不过,在见到程常棣时。也就变得不敷为奇了。
来京时,陆辰儿是筹算不回城了,安葬娘亲后,在道观里住几日,就直接和谦哥儿岑先生回宣城,但因前日从道长那边获得李璟的动静,陆辰儿虽不晓得今后到底该如何样,但还是先挑选留了下来,在京中多待些日子。
次日下午,岑先生从城里赶了返来,和岑先生一起来的,另有柳夫人和孙夫人,由她们俩各自的儿媳曹氏和孙媳小孙氏陪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