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儿才想起,自分开松林后,除了上回淳姐儿提及,柳束兮回了河东柳家,她再也没听人提起她,婆婆李夫人,她不好直接问,李皓白没有在手札里提起半个字,她也未曾问过,想及此,等会儿问问李皓白吧。
好一会儿,只听李皓白说道:“你如果不喜好,让丫头们换了就行了。”
“好,我让人去拿。”柳氏笑着对泳哥儿说完,又道:“上回泳哥儿吃过一次柳叶糖,感觉好吃,就说返来时要送给祖父祖母。”
“你们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一起上车乏人困的,都先回房歇着吧。”李夫人说完,又望向柳氏。“秋海轩我已派人清算好了,你也先归去歇着吧,两个哥儿,就留在我这里。”
阖上眼,昏昏沉甜睡了畴昔,再展开眼时,内里天气已经完整黑了下来,屋里早已点上了蜡烛,身上已不知何时加上一床锦被,而李皓白坐在榻上的另一端,见她醒过来了,因而起家道:“我去唤丫头们出去奉侍你梳洗,再一起去梅傲堂陪父亲和母亲用饭吧。”
陆辰儿在京中的几个月里,她和李皓白一共有过两次手札来往,两次李皓白都是提及近况写满一张纸,哪怕第一次陆辰儿复书,只要戋戋四个字,第二次来信,李皓白的信还是如第一封一样,写满一张纸,涓滴不受影响。
南边没有烧地龙的风俗,屋子里放着几盆炭火,进屋后,也不感觉冷。
料想当中,陆辰儿垂下了眼,“你下去吧。”
莫非是阿谁流言对柳束兮形成很大的影响?
看了一眼中间的红袖,问道:“这屋子是甚么时候清算的?”
进了府,在梅傲堂的正房见过李大人和李夫人。
来城门口接人的是李皓白,他已于前两日从休阳返来了。
又是一阵寂静,幸而云锦出去了,“女人,带返来送给夫人老爷的礼,是现在奴婢送畴昔,还是早晨用饭的时候,女人带畴昔?”
李皓白和陆辰儿也跟着告了退,一起回到揽风阁。
“这孩子倒是孝敬。”李大人听了,也应时宜地夸了一句。
云锦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只听陆辰儿道:“你别忙这些,先让人把里间床上的青色葛帐换了,还是换成绫纱帐,我想先歇一会儿。”
李皓白也跟着在美人榻的另一端坐下。
这中间产生过甚么事?
陆辰儿望着背影消逝在门口,上身靠到了身后的大迎枕上。
只见李皓白起了身,“你先歇息,我去小跨院的书房了。”
进院的时候,云锦已带着丫头把箱笼清算结束。陆辰儿瞧着屋子里的安排摆设都变了,月红色的绫纱帐换成了青色的葛帐。外间的罗汉床不见了,花开繁华的大屏风也不见了,摆上的是石榴结籽的双面绣屏风,帏缦门帘乃至于桌布都换成了大红色的,满目望去,红彤彤的一片。
最后一句话是对云锦说的,也是对李皓白说的。
“嗯,没有甚么喜好不喜好,长辈图的是喜庆。”
李夫人说要照看两个哥儿,柳氏担忧累着李夫人正要推让,李夫人仿佛看出她的意义般。又道:“你好生歇着,等精力规复过来了,春节里。我还要你给我搭把手。”
“自从给他们请了先生发蒙后,连着泳哥儿都端方多了,此次返来前,泳哥儿还嚷着要买东西送给祖父祖母呢。” 柳氏在一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