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已换了上了霞影色半臂蜜色纱裙,陆辰儿重新把纱窗翻开,屋子里重新腐败起来,廖怀音取了两个茶碗过来,在劈面坐下,提起泡着茶的五彩茶盅,盛了两碗,自尝一碗,一碗移给陆辰儿。
案几上泡着茶,有阵阵茶香溢出,极淡极淡,茶叶是今早和廖怀音在集市上买的明前茶,亦不知是真是假。
没有甚么是不能割舍的。
幸亏没过量久。廖怀音返来了,没让陆辰儿沉湎多久。
此人偶然还真不能有芥蒂,陆辰儿本来不过一时感慨,底子没想到这一事上来,偏廖怀音狐疑到这事上来了,不过,既已至此,陆辰儿也没有回嘴清楚的意义,望着廖怀音那满心的笑意的,不由成心嘲弄了一番,“常说散尽令媛,只为博得红颜一笑,这才戋戋十两银子,便得了个散财仙子的名号,让你笑容顿开,的确值得,不过,你们不是说回房拿了钱,还要去街上持续做散财仙子,如何就一去不复返了,不是钱没了,还是俄然伉俪同心不舍了,钱放到那里了,你们本身去取钱都迟误了这么些工夫,估计盗贼想盗都困难吧。”
陆辰儿双手捧着茶碗,浅浅一笑,毫不在乎,“我本就是个俗人。”
“你这是说我吧?”廖怀音俄然脸一红,狐疑重重地望着陆辰儿,“前人另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我这算甚么,集市上那一圈,加十来也不过费了十两银子罢了。”
“陆辰儿。”廖怀音听着满面绯红,一双眼睛晶莹透亮,含娇带恼地瞪了陆辰儿一眼,“你等着,下回别落到我手中,那才阿弥陀佛。”
看着真有恼了,陆辰儿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们和好了,我这是替你欢畅着。”
只是发觉到时,后背的纱衣已让汗水完整浸湿了。
陆辰儿回身回房换了身衣裳,廖怀音还没有返来。
而现在,她感觉,她和李皓白如许,就已经极好了。
年年端阳,年年飞雨。
繁华三千诱人眼,前尘过往休再提。
陆辰儿嗯了一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你能这般想,不再去钻那些无谓的牛角死角,就是非常的好了。”
“你返来了。”听到动静,陆辰儿隔窗望去。只瞧着廖怀音已摇摇过来了。
这场雨突然滂湃而来,这场雨下得淋漓畅快。
声音中带着清脆,一扫郁气。仿若之前的廖怀音又返来了。
怀音能想明白,她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