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和三郎十四岁那年,她做主给二人各挑了一个通房,二郎不置可否的收用了,三郎却没要,只说嫌费事。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青衣女子已经摆脱了他的手,仓促远去了。
三郎如遭电击,盯着那串清泪失神。
他是自田氏返回时撞见那女子的,看望母亲是真,想再见到她也是真,不由就跑得勤奋了些,连田氏一向表情郁结的,都觉着这个儿子晓得孝敬,表情好了很多。
青衣乌发,肤白若雪,衬着暗沉浓厚的朝霞,周身仿佛都缭绕着流光。
等三郎走了,田氏略一揣摩又头疼了。
见儿子没有被哪个小蹄子眯了眼,田氏松快下来,笑道:“娘转头挑个好的放你屋子里,只是有一样,万不成迟误了学业。”
“娘,儿子要不就不要,要要就要府上最标致的,如许今后他们再笑话儿子,儿子就有话说了。您不晓得有一次我们在茶馆听曲儿,上来位操琴的小娘子,有位同窗看的茶水洒了都不自发,被人讽刺了好久呢。”
二郎被三郎噎的讪讪的,他迟早各去一趟田氏那边,自是比不得大半天都守在那边的三弟了。
三郎自幼爱好技艺,技艺天然是不错的,这一刻他甚么都忘了,鬼使神差的伸了手把那女子皓腕抓住,再次问了一遍:“你是人是妖?”
“三郎但是看中了哪个?”田氏不动声色的问。
“呵呵呵。”三郎嘿嘿直笑,任二郎再如何诘问,也没有再说。
田氏一怔。
“想甚么?”田氏三儿一女,本来对次子并不是最待见的,要说正视,她当然正视宗子,要说宠嬖,天然是现在不过六岁的季子,要说疼惜,那就属独一的女儿罗知雅了。唯有三郎夹在中间,不得父母偏疼,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这些日子,倒数三郎来她这里最勤,服侍的最殷勤,当母亲的这颗心就渐渐偏了过来,看着说话结结巴巴的儿子不但没有不耐烦,反倒是暴露迩来可贵的笑意。
“三弟――”二郎伸手敲了敲三郎,“如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