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头青丝堆在锦被上,暴露白净的面庞和纤细的脖颈。
上面的笔迹比他熟谙的要稚嫩些,却少了些匠气,多了些随便。
一落地,视野就落在临窗桌案放开的宣纸上。
甄妙一样骇了一跳,发觉是八哥开口,松口气,欣喜的道:“锦言,本来你会说话,来,再说一声我听听。”
“没事,是这八哥开口说话呢。”甄妙笑道。
夏夜的暖风醺人欲醉,她垂垂低了头,睡着了。
“锦言,本来你不会说话啊。”甄妙语气中倒没有多少绝望,伸手把鸟笼子挂在了窗前。
又是一声,罗天珵稳了心神看去,才发明甄妙是对着笼中的八哥说话。
“你好。”清甜的声音传来,罗天珵面色微变,觉得被发明了。
甄妙不觉得意,再次推了一下,窗子被推开了。
一人一鸟对视,罗天珵嘴角抽了抽。
罗天珵心中暗恨,这贼鸟,是找他吧?
这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晓得甚么叫不欢愉么?
因而八哥那双小眼,就对上了罗天珵的。
她比印象中的,还要瘦。
让她在出嫁前悄无声气的死掉,无疑比嫁到国公府再死,他更轻易置身事外。
很久,罗天珵肯定阿谁多事的女人真的睡着了,这才悄无声气的从窗子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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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眸子还带着昏黄睡意,星光月色中却格外的清澈。
然后,羽扇般的睫羽掀起,一双眼睛悄悄看着他。
罗天珵缓慢的错身,紧贴着墙壁站好。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紫苏披着衣服走了出去:“女人,如何了?”
过了好久好久,久得暗处的人都觉得阿谁倩影睡着了,忽见她起了身,也没关窗就折了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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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妙一个激灵复苏过来,随后拍拍鸟笼子:“锦言,你不要吓人行么。”
八哥看也不看甄妙,一双小眼向窗外扫来扫去。
二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只隔着一面墙的间隔,他乃至能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是的,如果这个女人和他一样是重生的,他不筹算让她活着嫁到国公府去。
隐在暗处的人抿了抿唇,盯着那格外清楚的倩影一动不动,眸中是深深浅浅、暗淡不明的颠簸。
实在如果这八哥表示的惶恐点儿,说不定甄妙还能想到内里是不是有甚么环境,恰好这鸟也是个奇葩,它持续两次只是喊了一声就老神在在的没有任何反应了,不免让人感觉它喊“拯救”和“你好”是一个意义。
“不消了,等会儿我本身放。”甄妙摆摆手。
紫苏沉着一张脸:“女人,这么晚了喊拯救,是要吓死人的!”
接着脚尖一点,利落的窜到了窗边的一棵树上。
“我和你一样,都是这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