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忍不住替父亲解释:“这孩子天赋不敷,平凡人家本就养不活的,若不是父亲,恐早就短命了。”
太孙环着太子妃脖子,咬着唇问:“母妃,到底如何啦?”
还是昭丰帝先开了口:“母后,是儿子没有跟您说,初霞解缆那日,太子企图逼宫篡位,现在已经被儿子囚禁起来了。”
“母妃,母妃——”太孙不知到底出了甚么事,心中惶恐。
昭丰帝点点头,表示内侍把太孙带下去,然后游移了一下,道:“佳明,你也下去吧,先陪陪太孙。”
他说完,拱了拱手:“咱家这就回宫复命了。”
老夫人和乔氏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太后被看的有些心软,却晓得这内里题目大了,强行转了目光,对昭丰帝道:“先让太孙下去吧。”
“送到那里去?莫非还想着东山复兴不成?”昭丰帝冷声问道。
“甚么!”太后豁但是起,死死盯着昭丰帝,好一会儿,面色才规复安静,声音还是抖的,“皇上,这么大的事儿,你竟一向瞒着哀家,看来哀家真的是老了。”
罗天珵沉吟一下道:“如果我猜的话,太子妃必定是不能再留的,那假太孙亦是,至于真正的太孙,却不好说了,这个就要看皇上和太后是否会心软了。如何,你怜悯太孙?”
“如何了?”罗天珵靠近,笑问道。
既然是太后和太子妃共同的意义,那张氏不说有功,起码是无过了。
甄妙面对着太孙,表情有些奥妙。
“张氏,你本日进宫也累了,就下去歇着吧,不管如何说,今后这事还是少提起。”
“这么说,那孩子落水一事,佳明县主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如许便好!
他,他必然是妖魔!
张朝华被送回了永嘉侯府,就被老夫人叫去问话,见婆婆乔氏也在,忙一一见礼。
“母妃——”太孙甩开内侍的手,奔向太子妃。
“孙媳晓得了。”张朝华脆生生应道,笑得眉眼弯弯。
太孙的声声响起:“阿谁和我很像的人,是谁?”
“母后,是儿子错了,儿子也是怕您担忧……”昭丰帝说了这些,就有些精力不济,长长喘了一口气。
因而甄妙就只盯着桌几上摆着的枇杷瞧。
太子妃缓缓坐到地上,抖如筛糠,在太后的逼问下,竟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她垂了头,终究开口:“是我父亲……我父亲安排的替人,想趁着出宫记念的机遇把太孙送走。”
太后模糊明白了甚么,神采乌青,一字一顿问道:“是啊,太子妃,你能不能奉告哀家,既然你怀里抱着的是太孙,那床上的又是谁?”
太子妃紧紧搂着太孙不罢休。
这时罗天珵已经出来了,冲甄妙笑道:“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要说怜悯,那假太孙更不幸些,不过总的来讲,孩子都是无辜的。”
“那太后如何说的?”
“你说的也有事理。”甄妙缓缓点头。
“真是好毒的心肠!”太后长叹一声。
太子妃仓猝点头:“儿媳不敢,只是想着给太孙留一条活路,让他今后过上浅显人的糊口。”
“你想吃?”一道童声响起。
太后冷声道:“或者,你想当着太孙的面解释?”
太子妃一下子寂然,手缓缓松开了。
老夫人面色微变,看向张朝华。
那内侍出去道:“咱家过来,是传太后口谕的,太孙落水一事已经查清楚了,和佳明县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