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扬手,给了含珠一个耳光,嘲笑道:“再如何样,我还是老爷的姨娘,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安排!”
嫣娘才出了月子不久,身形比以往丰盈了些,更多了几分娇媚,恰好她神采疏淡:“随老爷安排就好。”
罗四叔顾不得别的,抓着方剂大声道:“快,快去照着这方剂去煎药!”
胡姨娘的声音传来:“老爷,我有要紧事见您!”
戚氏淡淡地笑:“胡姨娘救我一命,没让六郎战役姐儿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不管如何,我总该劈面感谢她。”
“母亲,您病了么?”六郎被抱了过来,他后背上有抓伤,可小小年纪已经晓得讳饰了,蹭到了戚氏跟前呼喊着。
她神情有些黯然,随后又果断起来:“璋哥儿体弱,就留在国公府吧,我信赖老爷和夫人会好好待他的,如果老爷还念着曾经的情分,每年天热时,送他回宝陵小住一两个月就是了。”
这不管家,也有不管家的好处。她管家时,儿媳有点不舒坦就请太医,还要顾虑别人的设法,而现在,甄氏如果不给安排好,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那日的方剂,一看就是仓促写就的,墨迹还没干,可见胡姨娘最后对他撒了谎。
胡姨娘笑了:“不拿出来如何?拿出来又如何?最首要的是,我明白了老爷的设法。”
胡姨娘捡起手边的胭脂盒子向他砸去:“古新,你这个混蛋,说我一声都雅,就那么难吗?”
田氏却表情不快,双手环绕站在台阶上,问丫环:“老爷又去西跨院了?”
胡姨娘浑身一震,随后自嘲地笑了起来,悄悄回身去了西跨院。
未几时她返返来,手里多了一张纸,径直往里走去,却被戚氏身边的大丫环含珠拦下来:“胡姨娘,这个时候,您还是在自个儿院子里温馨呆着吧。”
“甚么事儿?”罗二老爷目光不离八郎,有些对付地问道。
一想到她最后对戚氏濒死的冷眼旁观,再想到最后关头拿出来拯救方剂,罗四叔就不晓得用甚么表情面对胡姨娘了,是以这些日子并未踏入西跨院一步。
老夫人问:“内里是如何回事儿?”
“送姨娘归去!”罗四叔怒极,声音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