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老夫人拍拍甄妙的后背，“你回吧，大郎伤势还没完整好，离不开你，祖母也累了，躺着歇一会儿。”
她端起托盘上另一碗荷叶粥，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老国公喝。
用饭虽讲究食不言，可小伉俪常日用饭却不如何守这端方，罗天珵心下有些奇特，问：“皎皎，如何了，是不是有事？”
“但是——”甄妙抬眼看了他一眼，“再如何样，也不该周旋于父子之间。嫣姨娘最后虽只是个通房，可身边也少不了丫环婆子服侍，凡是果断一点，又如何会引了二郎去？不说别的，她只要放开喉咙一喊，当时二郎还算是宝瓶，莫非真不怕摔得粉身碎骨？更何况，最后还生出孩子来，现在大人各有了局，八郎可如何办呢？”
老国公明显也吓得不轻，痴痴望着老夫人。
她不知如何开口提起嫣娘，但是不提，这又是一个心结，在她内心越结越紧。
甄妙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咬了咬唇道：“没……就是……瑾明，你说嫣娘，她如何如许呢？”
“当年失了你公公，转眼又没了你婆婆，为了大郎，我生生熬了过来。谁成想厥后你祖父又从顿时跌下来摔傻了，我当时就想，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啊！再厥后你四叔失落时，我竟是有些不晓得痛苦是甚么滋味了，等你四婶安然出产，乃至是感激彼苍没有赶尽扑灭。厥后日子垂垂安稳顺利下来，孙辈们垂垂长大了，我还想，这算是苦尽甘来了。可如何都没想到，二郎会做下如许的混账事来，我甘心……我甘心他像你公公，或者你四叔当初那样，也好过现在啊！那样能够说是天意难测，人再本事，能跟天争么？但是二郎如许，祖母想不通，这口气咽不下啊——”
老国公喝完了，眉飞色舞，又吵着出去玩，常日服侍的两个婆子在老夫人的表示下，领着老国公出去了。
罗天珵返来时，见甄妙在睡，制止了要把她叫起的木枝：“昨夜大奶奶没睡好，让她好好睡吧，把饭菜备好，甚么时候睡醒了，就甚么时候用饭。”
甄妙终究抬眼，定定望着罗天珵：“我担忧祖母。”
但是甄妙必定绝望了，罗天珵微微一怔，随后云淡风轻隧道：“莫瞎扯，用饭吧。”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统统的伤害都是双刃剑，你染黑别人的同时，本身也不成能洁净无瑕！祖母如许悲伤，你想到过么？
老夫人拿出帕子拭泪，勉强暴露个笑容，取了软巾拉过老国公的手擦洁净，温声道：“急甚么，烫着了吧？想吃甚么都好，要等凉了才行。”
“哦。”甄妙不说话了。
见罗天珵不语，甄妙嘴角暴露个讽刺的笑：“且另有个三郎呢。”
老夫人没有半点胃口碰甄妙经心筹办的吃食，感喟道：“我自幼脾气像个男孩子，也是个好强的，年青时跟着你祖父南征北战，不知受了多少非常的目光和笑话，并不感觉苦，但是老了老了，才明白，人这一辈子啊，离不开一个苦字。生苦，老苦、病苦、死苦、分袂苦、求不得苦，竟是没有不苦的。”
“皎皎，你醒了？”罗天珵含笑道。
见罗天珵不在，心中模糊松了口气，也没净脸，就这么一头扑在床榻上，抱着枕头睡着了。
世子，嫣娘的存在，和你有关吗？二叔和二郎的了局，是自取灭亡，还是有人推波助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