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番插曲,二人偶然久留,回了歇脚的处所,梳洗过后,室内只剩佳耦二人,贺朗才把生辰礼品拿了出来。
“清辉,你听到江水活动的声音了么?”
一个月后,两人站在离燕江数百里开外的梦花江干,神情愉悦。
质疑声起,立即就有七嘴八舌的声声响起,争抢着解释启事。
若说最开端,统统人眼中的遗憾,在她内心不过是付之一笑,可跟着那人在她内心越重,爱渐入骨,那份遗憾才更加深切起来。
罗知慧感喟:“清辉,船远了,我们在岸边,追不上的。”
就有熟谙壮汉的笑道:“我说猪肉杨,你可不算贫苦人啊,把稳贺家玉郎晓得了,把你家两个崽子从书院赶出去。”
梦花江两岸是成片百年樱树,枝叶富强,郁郁葱葱,每到二三月的时节,樱花盛开,纷繁扬扬落入梦花江,常日清澈的梦花江水就被染成了粉红色,成了一条秾丽的花河,美得就像一场迷梦。
在燕江,贺家是数一数二的望族,耕读传家数百年,当今虽没有后辈身居高位,可秘闻深厚,枝繁叶茂,年青后辈出类拔萃的不知凡几,而这些人中,要说出一个佼佼者,十之八九会提到那位贺家玉郎。
贺二看看罗知慧。
“没事。”罗知慧紧紧抿着唇,埋进了贺朗怀中。
年纪略长的掩口笑道:“知慧,你听听,现在你但是全燕江女子最恋慕的人儿呢。”
两个头戴帷帽的女子悄悄分开人群,上了一座茶馆,一进雅室,便把帷帽取了下来。
“俗,太俗!”说话的是个壮汉,“琴棋书画又不顶吃顶喝,有屁用!俺最佩服贺家玉郎的是他办的一所蒙学,专收贫苦人家的孩子,不但分文不取,还管一餐饭。俺隔壁家前几年住了一个孀妇带着一儿一女,就把七岁大的儿子送去了读书,没出三年那孀妇也死了,都说剩下两个孩子但是遭了大罪了,你们猜如何着?”
“傻丫头,你的眉眼,你的唇,你的鼻子,你的每一处我都抚过,我的眼虽看不见,心却瞥见了。以是你放心,不管何时,我总会认出你的。”
“这么好?”
“清辉,我之前没听你提过师父呢。”
贺朗站起来,虽目不能视,却如凡人般走到罗知慧面前,挽了她的手,淡淡笑道:“我请人暂代一段光阴的课。”
罗知慧浅笑道:“哪有人敢说,人生是美满的呢。”
年纪略长的女子听了,也沉默下来,半晌后才道:“说的也是,谁能没有遗憾呢,比如我,此生恐怕都没有进京的机遇了。”
“当然啊,以是俺一听,从速把家里两个臭小子送去了。”
二人都在燕江,哪有不会面的,有着都城过往的牵涉,又脾气相投,几年下来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是个男人,看不清面庞年纪。”
贺朗怔住,好久后才规复了常日神采,淡淡道:“是我固执了,师父拜别时就说过,缘聚缘散不必在乎的。晓得他很好,已经是不测之喜。”
看着屋中的人,罗知慧一怔:“清辉,本日如何返来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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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知慧从没见过贺朗如许失态,怔了怔,才闻名誉去,就见远远一叶扁舟顺江而下,船头坐着一个男人,昏黄月色中面庞看不清楚,跟着歌声离得近了,随便冲江干的人招招手,很快又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