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俄然冷脸,面无神采道:“女人可知,这结绿是宋国国宝,女人随身佩带,怕是极易叫人思疑,你与宋国宗室后嗣有勾搭?”
姜妙之不免有些心虚,却也强装平静,泰然道:“战国策有言: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结绿是宋国国宝,妙之天然有所耳闻,可妙之也是本日方知这是结绿,以是勾搭宋国宗室后嗣之事,恐怕也纯属无稽之谈。”
赵高抬手,表示步辇停下,而后贴附在秦始皇耳边,同他私语几句。
他是公子衍,宋国亡了,这结绿是宋国国宝,也是他独一的念想,可现在却碎了……
姜衍淡淡一笑,道:“不怪你,是赵高过分凶险。”
秦始皇瞥见姜妙之,仿佛非常不忍,便看向赵高,唤:“赵高。”
“赵府令谈笑了,倘如果克日之事,妙之尚能够记得,可那是客岁七月的事,恕妙之胡涂,不记得丢了甚么东西。”
赵高有些惶恐,赶紧道:“陛下,这竹简是老奴的耳目截来的,送信一方是宋国的公子衍,接信一方,据悉,是楚国名将项燕之孙,现在竹简已截获,对方必然已进步警戒,天然不会再呈现。”
这时从一旁道巷子里蓦地冲出来一只白影,站在姜妙之身边,令世人皆是一惊,秦始皇身边的侍卫皆已拔刀欲要护驾,却见是姜衍,方知刚才大惊小怪了。
少年低头不语。
好气哦,更气的是还要保持浅笑。
说罢又抬手摸摸姜妙之的头,强颜欢笑道:“妙之,方才替我坦白这些事,委曲你了。”
赵高道:“哟,这可不得了了!瞧我这不长记性的,竟把这宝贝给摔了,淳于女人不见怪老奴吧?”
姜妙之一笑而过,未语,姜衍又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府。”
姜妙之想安抚他一番,却不好明说甚么,毕竟,她现在明里还不知姜衍的实在身份。
“那就谢过赵府令了,”姜妙之说罢伸脱手来在赵妙部下接着,赵高亦是作势欲要将玉落在姜妙之手内心,却恰好又用心挪了挪手,偏移了位置,硬是将玉摔在地上,姜妙之一只手还鄙人面接着,见玉落地,自是一揪心,却立马规复了心如止水。
姜妙之安静下来,安闲一笑,回道:“曾经是妙之的,现在既在赵府令手里,那便是赵府令的了。”
姜妙之望着地上的碎玉,内心头天然是堵的,又听赵高所言,清楚是用心摔坏结绿以摸索她。
秦始皇听罢质疑道:“此计当真可行?”
待他们走了,姜衍快步走去捡起碎玉,目中仍尽是可惜。
少年已然听出了意义,孙毕尚未听懂,只闻少年为莫非:“叔父,那女人何错之有,我如果杀了她,且不说公子衍要痛恨我,就是如此草菅性命,也非我本意!”
说着,俄然抬手,示出那块玉,吊在手指上,稳稳的吊在姜妙之面前。
“那就好,”赵高忽道:“既然这结绿原是女人的,那老奴现在,自当偿还。”
赵高一笑而过,言道:“名字倒是没有,就是想问问,这块结绿之玉,但是女人你的?”
姜妙之看告终绿,故作微愣,道:“这是结绿?但是与和氏璧齐名的结绿?”
赵高又穷追不舍的诘问道:“那么敢问女人,你说这结绿原是你的,昔日又如何到了旁人手里?”
“你!”老头抬手指着少年,正想说甚么,却又放动手,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只道:“你这般柔嫩寡断,到底何时才气成大器,连一个女人都不肯杀,倘若今后你的仇敌是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是不是也会心慈手软?籍儿啊籍儿,女人迟早要成你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