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得空理睬她,低头看着朱池的尸身,惊见她身上无半点较着伤痕,唯独脖子上一条血丝,她竟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凶手刀法如此精准,定是个练家子。
碧池轻视一笑,道:“存候?朱池被人害了,夫人痛心疾首,传了话不必存候,六女人请回吧。”
汀奴淡然一笑,未语。
彼时汀奴探头往拱门看了一眼,而后关上门归去,与慎氏道:“出去了,但没去。”
“淳于越收留我们母女十几载,这已是大恩,我又如何好再连累他,此事如果抖暴露来,不但妙之必死无疑,淳于越怕是也要落得个包庇之罪,到时我又如何心安!”
汀奴亦是跪坐下,安抚道:“淳于公同韩公乃是好友,当年韩公将师姐拜托给他,他自当极力庇护师姐母女,师姐不必过分担忧。”
朱池的死,只怕是大惠氏急于杀人灭口!
慎氏气煞,一时口不择言,“好!你要抓凶手,那你就把我供出去,我就是凶手,妙纾是我杀的,朱池也是我杀的,你大可把我供出去,到时候也不过就是一死了之!”
慎氏泪流不止,瘫坐在席子上,哀叹道:“我这都是为她好啊,她是罪臣之女,当年韩非子死得那么惨,惠氏掐着这个奥妙,若一朝抖暴露来,她另有命可活么!”
放在手内心细心看了,倒是一惊,这……这是汀奴的!
姜妙之天然不信,汀奴能一剑封喉,必是个练家子,且不说身份可疑,细细阐发汀月所知,家里太穷便将她卖了,顶远也是卖在商丘四周,又岂会卖到咸阳来,要晓得,商丘是宋国都城,而咸阳是秦国都城,这二者之间的间隔,即便坐飞机也得四五个小时。
闻知朱池死了,姜妙之天然是大惊,要晓得,朱池但是杀淳于妙纾的凶手,她正死力找证据,现在她却死了,这当如何?
汀月微愣,想了想道:“故乡仿佛是商丘的,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太穷,被家里人卖到咸阳来了。”
姜妙之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便看向汀奴,汀奴而后走至她面前微微福身,唤:“蜜斯。”
姜妙之一起出了汀园的拱门,却并未依言前去供出慎氏,只是倚在拱门外那道墙上深思,很久皆未言语。
姜妙之正与汀月赶去池园,走至池园外便瞥见碧池站在拱门外,跟前站着两个家奴,朱池躺在地上,碧池指指导点,似在叮咛家奴将朱池的尸身抬走。
她戴着那支步摇,步摇上的的确确少了一片铜叶子,姜妙之仍面无神采,挣开手示出那片铜叶子,道:“这是你的?”
姜妙之当即回了汀园,直奔着慎氏的屋子去,汀奴公然在此,慎氏侧卧在软榻上,汀奴正为她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