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天下再次窜改,万物飞朔,统统变迁,即墨瞥见万事万物,瞥见形形**,却看人并非人,看物不是物。
本来这才是真正的天下,去掉统统表象。那水中四千里,隔江犹唱**花的商女真不知痛苦,只是强颜欢笑。
垂垂的,即墨进入一种不成言,不成说,不成问的境地,他瞥见万物道道,这类境地持续两日,即墨无欲有为。
许是触及的太通俗,即墨眼中清泪不止,他不甘心,若这就是心眼瞥见的天下,那还修心眼干甚么,只为了看破永久的虚妄,到头来只是一场空,统统统统皆不存在,只是灰尘?
东荒有一国,国中有一宗,宗中有那些人。
即墨看着面前这个傻大个,盯了好久,俄然笑道,“你虎炽是我即墨带出深山,是我即墨赐你姓名,莫非还想偷跑不成,此生此世,我若不赶你,你如勇敢偷偷溜走,要你都雅!”
虎炽盯着即墨双眼,憨憨一笑,不知想到何事,竟垂下头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仆人修用心眼,是否今后便不再需求虎炽。”
即墨很难说这两种境地哪种高,单就现在而言,即墨会走上与太上忘情一样的门路。
他参悟过佛家至高天眼,传闻那种眼能够看破天道,即墨在食人魔的尽力护持下,曾窥测过五龙道,目视阿谁充满冲突的男人,最后他的眼被帝道斩伤,这才失明。
“我只是平常根骨,浅显虎精,修炼百年,也才是天乞修为,之前还能为仆人带路,本觉得能够做仆人一辈子的拐杖,来了偿仆人恩典……但现在仆人能瞥见了,我另有甚么感化。”
第十二日,他看天下充满色采,看人是人,看物是物,但在这些皮郛表象下,他只瞥见一堆堆灰尘,仿佛天下充满哀思。
同在圣城,阴阳间家内,一个冰冷女子看着白净的手掌,她那双剪水的眸子别有神采,仿佛如何也看不透,“太上圣子?就如许参悟了心眼,可你看到几重天下?”
即墨眼中清泪串串,他是为众生哀思,为自我哀思,若人间真如此,那可另有再看的需求,统统皆虚妄,我从那边来?
仿佛又瞥见水洲中心,有一片悬浮通衢,在万千灵秀中,开满各处奇葩,前人誊写大道,先人昂首感慨。
“恭喜仆人出关。”虎炽听闻即墨声音,从屋中走出,满脸欣喜。
神州有无数繁华,厥后另有那些人,那些事。
即墨无法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偶然候,我再细细道给你听。”
他并无邪念,倒床便睡。第二日拂晓,当那轮艳阳从东边升起,扑灭四千里水泊,染上残暴鲜红,即墨走上宝具阁顶楼,盘膝入定,取出那记录故意眼的玉简。
挥手将玉简抓成粉末,让它随风飘散,即墨静坐于此,如同一根树桩,身姿矗立,不动分毫,就像老树扎根,极其磐稳坚毅。
这是另一种状况,真正触摸天下,倒是用心触摸,哪怕只瞥见一隅,也是别人可贵的大境地,心眼作为阴阳师的不传之秘,岂是空驰名头。
“啊!”
神魂涌出,刹时将那玉简中的一牢记录心中,“万物非本我,似是亦似幻,欲求真天下,不如闭眼看……”
“真是修炼寻龙术的绝佳天赋,十二日悟心眼,只是这天下有何都雅的,值得你如此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