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那寒光,十几支玄色羽箭也射向即墨,那羽箭很小巧,只要巴掌大小,却锋锐非常,连虚空都切出一道黑线。
即墨接过那酒杯,只见杯中灵酒清澈,劈面有异香,闻着令人神清耳敏,惊奇赞道,“好酒。”
“若我未看错,这鱼应唤作‘恰逢’,肉质鲜美,极其罕见,我也只见此一尾,现在有灵酒,倒是少了下酒菜,有此鱼恰好。”
笛声婉转,如泣如诉,从昏黄雾海中传出,非常美好动听,连江中的鱼儿,都浮出水面,凝神谛听。
说来也怪,那大鱼竟将全部银针吞下,不能再吐出,虽在不竭挣扎,却就是不能摆脱鱼线的束缚。
“比不得落兄,这江上雾大,落兄另有闲情吹奏仙曲。”即墨甩下那银针,将钓竿放在脚下,任由鱼线飞舞。
落星斗又道,“据我所知,亘古矢荒的几部妖族,恐怕也不会承平,你虽是双头妖凤族的乘龙快婿,可不代表他们会看中这点情分。”
只见此人脸上带着玄色面具,遮住整张面孔,只留一双眼睛,此人手中提着匕首,寒锋幽蓝,明显是件戾器。
那石壁光滑,除了刻着前人的大道事迹,竟无一颗树木,连草都没有半根。
“非论多久,我都可等候墨兄将此图解开。”落星斗取出古图,放在船面上,飘飘远去,声音自远方传来。
“墨兄莫要讽刺我了,我哪有墨兄的战力,又怎勇于墨兄相战,不过是恰在江上,看墨兄一人垂钓,煞是无趣,便想请墨兄喝上一杯。”
嗖!
落星斗将鱼肉送入嘴中,笑道,“‘恰逢’很等罕见,与陆上‘臧貔’合称水陆好菜,人间之肉,莫过这两种。”
两岸青山矗立,又有猿猴啼鸣,另有仙鹤慢飞,如同瑶池般。
即墨看着满空黑衣人,神采如常,气定神闲,束手而立,白衣随风而动。
即墨抬手收起那古图,眉头松开,将鱼线重新扔进江中,如老衲入定,盘膝坐在船头。
朝阳东升,赤霞刺眼,在一片大江上,薄雾迷蒙,巨鱼腾空跃出江水,大江充满朝气。
即墨伸开手,正要抓向那张面具,俄然他纵身跃起,将手中的黑衣人抛进江中。
啵!
“还是瞒不住墨兄。”落星斗放下玉筷,取出一张古图,道,“听闻墨兄寻龙术成就入迷入化,我这里恰有一张古图,想让墨兄解惑。”
“墨兄好雅兴,半月不见,未想墨兄竟是躲在这江中垂钓来了,不管世外,倒是落得清净。”笛声停下,一人走上小舟,眼如星斗,手中拿着一杆玉笛。
只在刹时,那些黑衣人全被羽箭贯穿,定格在虚空中,畴昔数息,方才如陨石般,落入大江中。
半晌后将古图递给落星斗,即墨点头道,“这是一个庞大的法阵,似是一张舆图,恕我无能为力。”
“落兄在这冷雾中等我,该不会便是为了奉告我这些。”即墨轻笑。
“多谢落兄。”即墨举起酒杯。
落星斗看向那钓竿,绕指转脱手中玉笛,道,“墨兄还真让人猜想不透,无钩垂钓,可真是要‘愿者中计’。”
十数个黑衣人不言不语,满身披发冰寒气味,如同饿狼般,紧盯着即墨,蓦地间,一个黑衣人冷喝,“杀!”
“墨兄感觉如何?”落星斗扬起眉角,轻咳道,“传闻中州有人想让你死,煞七地点的七杀楼,便首要做这些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