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再道,“杀人,不过乎快、准、狠三字,快与准,便是字面意义,我看你也能做到,刺我的那一剑,直入心脏,很好,又快又准,但却独缺了狠。”
即墨胸口被女孩撞中,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心头突来的剧痛,差点未让他堵塞晕厥,握住女孩的手不由松开,头冒虚汗,双手捂住心口,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想当初,残半缺若不是因为思瑶而放下曾经,绝对能跨入第三重境地,也就是忘情境地,那种境地,是真正的大道无情,不过他毕竟还是放下了。
从小到大,她连只蚂蚁都未曾踩死过,更莫说是杀人。
楚小艺暗吐香舌,耳畔升起两朵红云,暗道竟对这恶人动了怜悯之心,的确还不及交给哈喇狗。
楚小艺心颤,咬住青衣的檀口紧开,失神道,“如此说来,我倒是应当悔怨了。”
笑了笑,他并指成剑,划在空中,道,“你且看好了,方才那一招,马脚便在此处……”
再加上本来就与他有血海深仇,当时就应当趁他病,要他命,怎能游移,现在圣胎缓过神来,再想报仇,又不知该比及何年何月,不由将小嘴嘟了起来。
但看着即墨疼得死去活来,双唇都出现灰白,像是死人般,当下慌了神。
“扑哧!”楚小艺忍俊不由,看到即墨看来,仓猝捂嘴,板起小脸,但实在忍不住笑意,双腮红云更盛。
说着,即墨切身半搂住女孩,握住她的手腕,挥臂向前,打出一套行动。
女孩揉着微微发痛的手腕,面色委曲,再看到即墨痛苦的神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怒骂了句‘该死’。
这混蛋竟敢乘着她失神之际,来占她的便宜,的确是登徒荡子,罪不成恕。
轻咳几声,他偏头瞥见女孩抱紧肩头,仿佛有些酷寒,现在楚小艺的境地不竭跌落,会感到酷寒实在很普通。
楚小艺抬头看着即墨,本想气愤扯下肩头的广大衣袍,盖在圣胎脸上,对着这张温和到如春水般的臭脸一顿老拳,完整撕烂这张脸,踏在地上碎上两口唾沫,骂上一句‘虚假’,再愤然拜别。
即墨点头,想到了残半缺,他在伤好后,曾去那口古井中寻过残狠人,但底子不见那狠人的身影,空留些陈迹,连带嫡尘的尸身也不见了,他不能必定残半缺的存亡。
“天然,术无绝对,取决民气,人若想杀人,此术自当是杀人之术,人若想救人,此术又是救人之术。”即墨解释道。
即墨闻言苦笑,避开这个话题,道,“想要狠,并非三两日能成,人有惧意,亦有胆魄,胆魄压过惧意,便是狠,压不过,便不是狠。”
即墨无声苦笑,点头低叹,这倒还真是‘马脚百出’,差点被小丫头收了性命,这若不是马脚,那便再也没有马脚当得了‘马脚’二字。
“我倒觉得你是全能的,能从你嘴入耳到这句显现本身无能的话,还真是奇怪。”楚小艺拉过肩头的青衣,狠狠用小虎牙咬住,模样虎虎活力,就像是在啃食即墨的血肉。
“你若要见我无能,现在便见到了。”即墨眼神有些暗淡,若不是他,嫣然会去赴死?这不是无能,还是甚么?
“那你学的是甚么术,杀人术么?”楚小艺略带调侃道。
楚小艺闻言捂嘴哧哧再笑,瞥见即墨望过来,再次板起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