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臣是好人？那公主筹算如何对待臣这个好人呢？”屈原蹲下，和芈月同一高度面劈面。
芈月听不懂屈原的话，她感遭到对方的这段话，说得有些哀伤。一向到好久今后，她才明白屈原说这番话的苦心。
台阶一步步走下，这条路俄然变得如此冗长。俄然，一个女孩子尖厉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屈原只得道：“臣明白。”
“六合分阴阳，人分男女。知其雄，守其雌，遵循天道而事事顺畅，逆天而行则平生困顿。为君者庇佑万命，为臣者尽忠报国，为封臣守土有责，为兵士浴血疆场，为百姓耕作纳粮……为男儿栉风沐雨保护故里，为女子相夫教子主持中馈。若大家各安其位，则国不生乱，家宅安宁。”
“人之肄业，乃是为用，若一味学习对本身无用的知识，只会误尽此生。”屈原沉痛地说。他在说如许的话的时候，实在想起了很多。他曾经有一个老友，就是因为过分聪明，学得太多，晓得得太多，反而平生放纵，无所作为。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在这个天下里，太聪明或者太不聪明，都必定会不容于世。
“为甚么？”
屈原斩钉截铁地说：“国之大业，与其希冀一妇人，不如希冀法度。”
黄歇昂首看着那女孩，背后是蓝天白云，她孤傲地站在那儿，倔强而委曲地叫着：“你如何晓得我就是鸡呢，莫非我不成以是鹰吗……”
现在的楚国，如姬周一样，这条分封亲戚、世卿世禄的路，已经走向危急了。别说周天子现在式微，便是曾经夺了周天子之权的那几个霸主，也无不走向式微。晋文公的晋国，被韩赵魏三家所分；齐桓公的姜氏齐国，现在被田氏所代。而楚国固然看似强大，却也是外强中干，几次内哄几乎灭国，幸亏当时候北方六国也抽不脱手来。现在不过是仗着长江之天险，教北方六国不敢等闲南下罢了。
屈原点头，“臣没有传闻过。”
想到此节，屈原不由心寒，楚国重启变法之路，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若楚国能兴新政，岂不比将但愿依托在一个女童身上强百倍？
屈原只得笑笑道：“那臣是要谢公主部下包涵了。”
屈原站起来，摸摸她的头，“公主，你本性聪慧，臣说的话，你本日不明白，将来必然会明白的。”
屈原道：“臣不敢。”
屈原却摇了点头，“父母爱后代，当让其无忧无虑。大王若至心喜好小公主，当知她将来也不过是为人妻、为人母，只消懂些纺绩织作、能够主持中馈⑤之事便可。须知人生忧患识字始，且自古兵者不祥之器，大王若让小公主知兵器、识朝议，将来必生不平之气，则如何能雌伏于夫君？如何能安然度世？老子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恒德不离，复归于婴儿。’此诚为至理也，望大王明察。”
屈原方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