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哥抢我的药,我好难受,我要吃药。”

秦非然喘着粗气,将头深埋进毛巾里。

可他失利了,秦非然冷硬的神采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缝,那种久居上位的眼神,带着的是对柳氏书局完整的否定。

顾雪妍看了看垂下头的柳景芝,又看了眼仍不自知的席奉谦,轻咳两声:“新式新式,都是水做的骨肉,哪来的吵嘴之分,先生这话未免有些公允了。”

“前次我们商定的条目,我在细心考虑以后,以为柳氏书局够不上跟我们合作的标准,本日请柳少到此,就是告诉此事。”

“大哥要不要尝尝,自打抱病到现在,也就这东西能让我欢愉一些。”

许是吹了风,夜里柳景芝就病倒了。前来瞧病的大夫说是根柢太薄,风邪入体,只能在烧炭的室内将养着。

两枚烟泡砸在地上,柳雁欢用脚狠狠踩踏,那里能想到柳景芝会挣扎着下床。

秦非然连拳套都没戴,就一拳擂在那沙包上。

每次亲吻,柳雁欢都能嗅到他口中的烟草气味。

他仿佛不知倦怠般持续击打、侧踢,任由汗液滴落在地。

倒是斜倚在卧榻上的柳景芝非常淡定地看了柳雁欢一眼:“大哥来了。”

席奉谦趁着这趟儿,又是一阵拥戴。

初时的愤恚褪去后,更多的是猜疑。

三姨太冯蕴进门时,看到的就是屋内一片狼籍的气象。她独一的女儿,仅仅穿了亵衣,披头披发,香肩半露,两只手还死命抱着柳雁欢的腿。

待丫环拿来大裘给柳景芝披上,世人便一同到那湖心亭去。

他一露面,门前本来打着打盹的小丫环顿时复苏过来,扯着嗓子就喊:“蜜斯!大少爷来看您了。”

门口策应的仆人一起领着他到了客堂,柳雁欢一面走一面打量着四周,暗自惊奇于整座第宅的氛围。

恰得当老板拿着主顾名单向他夸耀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柳雁欢的大名。

烟草铺老板好几次上门来请,都被他拒之门外。

“景芝!”柳雁欢急了,直接上手去抢。

秦非然甚么也没说,他来到第宅三楼的一个房间。

“你这儿如何这么冷僻?我也不晓得你喜好甚么,就在年货里拣了几样......”刚说了两句话,柳雁欢就认识到不对劲儿,秦非然的神采和常日里比拟,未免过分严厉了。

柳雁欢先一步将她扶起:“景芝,哪儿摔着了?要不要找大夫?”

作为面上游手好闲的大少爷,柳雁欢实际上却没闲着,按照上回和秦非然商定的内容,重拟了条约条目。只是这一次,没等他主动联络秦非然,秦非然却主动找他了。

柳景芝颠仆,统统人都慌了。

柳雁欢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却无一丝笑意:“为甚么我不能出来,景芝这不是好好的么?”说着,他一步步朝卧榻上的人走去。

宿世因着申昊长年周转、熬夜、赶布告,压力渐大的男人染上了烟瘾。布告的间隙总要抽上一根,不管柳雁欢如何劝,他都无动于衷。

一进院子,柳雁欢的眉头就紧紧地皱起,在这院墙当中,满盈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等柳雁欢出了门,秦家的仆人才冲通身披发着低气压的秦三爷道:“三爷,柳家少爷已经走了。”

他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我再问一遍,槐先生真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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