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然也瞥见了柳雁欢，没理睬旁人的言语，径直朝柳雁欢走来。
“那就走吧。”两人刚筹办解缆，俄然闻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秦非然点点头。
此时邻近夜戏收场，芸笙因着生辰得了余暇，换好衣裳就挽了柳雁欢的手。
“生辰欢愉，芸笙。”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小盒膏药，“我长年病着，也没甚么能送你的。这盒膏药治跌打肿痛非常见效，你常日练功时应当用得上。”
“看来，储备部是重灾区啊。”秦非然揉了揉额头，轻声念着册子上的名字，“王涛、沈唯......都是元老了，厥功至伟。”
“四五个吧，储备部、外汇部的居多，假贷部倒是没瞧见。”
芸笙在柳雁欢耳边说着甚么，只是那一顷刻，柳雁欢耳边的声音，如潮流般褪去。
他冲动得脖子都红了，一个俯身扑到了柳雁欢怀里。
小厮应了，又为二人带上了门。秦非然这才收了面上体贴的神采，沉声道：“这些日子来了多少人？”
“秦三爷，久仰大名。”
“不过呀，他们非论来很多早，都看不成了，因为秦三爷将一全部场子包了下来。偌大一个戏厅，就他们两小我。”
现在柳雁欢把一条明路摆在他的面前，芸笙主动自发地将它四舍五入，看作是无声的剖明。
“药要定时吃，转头我再让人送些补身子的药材。”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一旁服侍的小厮安然，“记得服侍莲官吃药进补。”
柳雁欢这才看清了莲官的模样。
柳雁欢接受了这波突如其来的热忱，他俄然想起了甚么，猎奇道：“你方才说，谁被秦三爷看上了？”
“他哪敢啊，现在全宁城谁不晓得，莲老板是秦三爷的人。跟莲老板翻脸，岂不是跟秦三爷对着干。”
“就单单来拜见你？”
现在换了中山装，倒像是书院里活力兴旺的门生，好生姣美。
柳雁欢猛地转头，就见楼梯上两个男人相携着走下来。
秦非然接过册子，大略一扫，好几个储备部的。
“寿星明天想吃甚么？”柳雁欢打量着身边的人。
“旁人净说法度大餐好吃，我倒没觉着，只是特别想吃醉仙酒楼的年糕炒螃蟹。”
莲官捂着唇轻咳两声：“哪能啊，找我不过是由头之一，这儿说是梨园，实际上就是相第宅子，他们路过看上了哪个，就直接领到外头的第宅去玩上一宿，或者在厅中取个彩头，喝酒划拳，比比皆是。”说着，莲官拿出一本册子，“人名我都记在上头，送的礼我也列了清单，请三爷过目。”
芸笙提溜着铜壶，给柳雁欢泡上新茶。
莲官微微点头，间或轻咳两声。
芸笙说着，见柳雁欢入迷，心下有些吃味：“不过莲老板如许的人物，等闲不见客人的。前段时候他的事迹不还见报了么，尤记烟铺的老板一脱手就是五千大洋，只求见莲老板一面，成果您猜如何着？”
在一片空缺中，心底俄然刻上一行字：槐墨就是秦家三爷。
不消登台的莲官，脸上半丝油彩、脂粉都没有，在戏厅灯光的映照下，显出了几分惨白。
“知......晓得啊。”
平日里看芸笙穿戏服、穿长衫，只感觉他举手投足间尽是媚态。
像是心灵感到普通，秦非然转眼朝这边看来，与柳雁欢隔空来了个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