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出高徒,我会好好学的。”
柳雁欢暗自咋舌,柳家在宁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世了,本日竟然另有比柳家更高贵的客人。
刘嬷嬷脸上出现一丝忧色:“太太,旁的倒没有甚么,只是这五姨太的名字确切不吉利。我听人说,但凡是如许名字相冲的,最好到寺里请一道符,破掉那些针对您的煞气。”
现在, 柳雁欢那张酷似温惜的脸和女儿的脸重合在一起, 温如岚又听到那句如梦魇般的话:“我想修习香道。”
柳雁欢正在湖心亭里看由温家借来的书,俄然瞧见五姨娘领着丫环往湖心亭走来,忙起家施礼。
“是。”柳雁欢恭敬地应了, 末端扬起一抹甜笑, “外公,我对香道很有兴趣,想跟着外公修习。”
柳雁欢捏了把鱼食撒到池子里:“我三妹在的时候,也总爱到这儿来喂鱼。”
“你刚才的表示......”温如岚心中迷惑颇多。
“你来做甚么?”
放心从柜子中取出宣纸,递给陈桂芳:“还请施主在纸上写一字。”
在陈桂芳以后,一行人或求签、或测字都卜了休咎。轮到柳雁欢时,放心皱了皱眉。
偏殿更像是和尚暗里里的寓所,如果说堂前是鲜花锦盛、烈火烹油,那么偏殿就完整变了一副模样。当柳雁欢踏入这里时,第一感受就是温馨。
温如岚脸上闪现出一丝忧色, 但很快又平静下来,规复了一张冷脸。
身后的丫环适时递上一小袋馒头屑,程珂芳欢乐地接了,用手指拈了些碎末喂鱼。
认识到柳雁欢真的在香道高低了工夫, 温如岚实足欣喜:“不成高傲,也别死记硬背方剂, 前人的东西当然经得起考虑,却也轻易堵住你进步的门路。”
“多谢外公。”
“不碍事儿,许是此处风大,吹得有些狠了。”
温如岚不止一次地感慨:“惜儿, 你如果男儿身该多好。”
陈桂芳一筷子敲他手背上:“好吃是好吃,不过也太小家子气了,我们柳家是吃不起肉么?”
柳雁欢细心地打量着放心,只见他眉清目秀,气质淡然,年纪虽轻,可一字一句都颇让人佩服。
得了温如岚的承诺,柳雁欢松了一口气。
次日凌晨,柳雁欢在饭桌上见到了一名恭谦的年青女子。
一行人在斋堂用过饭,和尚便领着柳家世人观光梵刹的安插。水陆法事的道场已经设好,在它中间一门之隔便是柳景芝的虚设灵堂。实际的棺椁已经下葬,现在安插的只是个衣冠冢。
“大少爷谬赞了,昔日砍柴磨刀,烧火做饭才是我常做的,对诗书乐器,我是一窍不通。”
柳雁欢细细打量着程珂芳的打扮,她穿戴改进后的蓝褂子和肥棉裤,脸上傅一层薄薄的红色妆粉,眉宇间有股子淡淡的愁绪。
“施主这命格......倒是可贵一见。明显早些时候已经油尽灯枯,却不知为何又给续上了,且有鸿运当头之吉兆。这不像是天然的命数,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放心的声音越来越轻,柳雁欢有些听不清,诘问道:“如何了?但是有甚么异象?”
丫环一福身走了,柳雁欢将帕子还给程珂芳:“姨娘神采有些惨白,但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