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雄想了想道：“现在新军中多有从日本留学返来者，卑职留学德国，与这些人怕是难以相处。巡防营也是朝廷的军队，在哪不是为朝廷效力。再者，我还能留在家慈身边，也算分身其美。另有就是……。”说着，方剑雄俄然收住话，脸上有点不天然。
两下一比较，端方内心高低立判。一个老气沉沉，一个活力兴旺，一个是新式甲士行打千的礼，一个以标准的军礼见面。端方很喜好方剑雄这股子锐气，特别喜好他瞥见余大鸿打千时皱眉的反应，自发这才是甲士该有的风采。
“走，去看看！”端方丢下一句话，信步就走，他脚步很快，方剑雄反应过来时，端方已经走到了行列之前。
端方是晚清少有旗人俊彦，少年纨绔，为京官时因不懂碑本，为汉人官员王懿荣文明热诚了一番。端方知耻后勇，埋头于金石之学，三年后仿佛金石名家。端方江宁上任之始，一改督抚到任先拜洋人领事之风，逼得洋人主动上门拜见。可谓开一时之先河。端方推行新政果断，风格开通，汗青上最早的当代幼儿园是他在湖北时初创，总督两江时，首倡电话、无线电、图书馆、活动会。此人在民党口中臭名昭著，大抵源自于太无能了，比起当时的很多官吏，相对廉洁很多。这类人，对于民党来讲，多一个就能增加一份反动胜利的难度。
方剑雄没有焦急跟出来，而是先等人来领着兄弟们下去，交代简森两句，回身进了大门。
门路杰出，安庆自太湖不过一日路程。到了观操之地，扮演北军的第九镇统制徐绍帧领着一干部下，已经等在营门以外。见面酬酢一番不提。方剑雄作为核心戒备的军官，天然得看着步队，前后繁忙。
C
朱家宝听的是瞠目结舌，久久不语，最后抚掌感喟：“扶国所言，正合本抚心忧也！”
朱家宝听着也是面色一正道：“请讲！”
端方听了这话，先看了一眼朱家宝，老奸大奸的朱抚台面无神采。端方这才笑道：“方剑雄见了本督，说的都是实话。一个甲士，要那么多心眼做啥？”
“全部立正！”端方身后，方剑雄一声令下。刷！整齐齐截的立正，刹时肃杀之气溢出！
湖北新军第八镇自武汉经黄石而来，第九镇受命迎击，两军遭受，“战役开端”。
“为何一人两枪啊？”端方俄然转头问话。
“没了！”方剑雄很干脆的表示说完了，端方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淡淡道：“明日本督前去太湖县观操，扶国率部随行。”
端方回到正堂，布政司继昌也是旗人，紧跟端方背面来了一句：“制台大人，方扶国桀骜不驯，怕是不易把握。”
“这就是你练的兵么？”端方俄然一转话题，抬手一指火线十步以外，还是整齐列队的兵士。“回制台大人！这是安徽新军教诲队，临时由卑职带着。”方剑雄答了一句，说话前啪的立正。
说着回身就走，其他官员也都跟上，方剑雄不明其意，站着没动。端方走了几步，转头笑道：“哎，你傻站着干啥？”见方剑雄还没反应，又来了一句：“说你呢，扶国！”说完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点头摆脑的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