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内站了好久,抬头,眯着眼睛看天。
柳化烟现在的命数,必然是变了。
观内还是无人,柳正道,杨青山还是不知下落。
“眼看我就要存出来三条大黄鱼的钱,能找一名先生收我。”
可已经几天时候了,他们究竟去了哪儿?!
“你不是捞尸人,你是先生……”
回身,我往外走去。
可我手头的卜刀,却反射出一道锃亮的白光,锋锐非常。
我并没有躲闪,就那么站在原地。
我闷哼一声,胸口一阵绞痛,抬手,我死死的捂着心口。
她呢?也和柳天牛在一处?
耳边,却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从未碰到这类环境。
“你要我如何做。”苟舟声音颤栗,语气更沙哑了一些。
我还听到了一个气恼的话音。
“张尔,你晓不晓得,你当年没奶吃,我就说了几句话,让个妇人每天先给你喂奶,才把你养大。”
他更多的,还是看着我身上的衣服,胸口喘气起伏了一下。
马宝忠呐呐的点点头,他回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他这番话,却让我怔住了一下。
身材却朝着中间颤巍巍的倒了下去!
苟舟眼睛更红了。
夜空中的雾气散去了,洁白的月光落进了院内,有一部分到了堂屋里头,晖映在桌上。
柳化烟的卦,我竟然算不了?!
“当了捞尸人,还能做先生?”苟舟眼中又有了茫然。
“然后,我会撤除它们。”
之前,我几乎忘了她,因为只想着柳天牛。
这一次,我极其用力的拨动算珠。
苟舟身材一抖,再昂首,他死死的看着我。
我用大拇指摩擦了两下,那白点便消逝不见。
上马以后,我并没有当即回冯村,而是前去长青道观那座山的方向。
我是有柳化烟的生辰八字的。
被我拉出来的,是一块蠱玉。
要么是她这几年变得太强,强过了柳天牛,要么就是她获得了大机遇,大造化,命数变得比我还厚重。
叮的一声轻响,苟舟刀刺中我胸口,却没扎下去!
直到门前,我稍稍停顿了一下,说了句:“看在同为捞尸人的份上,帮了我以后,我能够替你卜一卦,你这年纪,还未到香火断绝的时候。”
并且,历代地相堪舆先生的纪行当中,都未曾提起,竟然另有没法起的卦……
金算盘反射出微小的金芒。
马宝忠很快就跟上了我,他吭哧吭哧的,喘了几口粗气。
苟舟的嘴边溢出来了血,明显,是他咬破了牙关。
“哥……这两年,到处都闹饥荒,我们也不能出去……再不济,他们不是没拿完吗?还剩下一个荷包。”
似是有人在靠近这破道观。
那锈蚀的卜刀,直挺挺的朝着我胸口扎下!
我要撤除水尸鬼,就必须有柳家羽士的帮手……
蠱玉的大要留下一个藐小的白点。
“一个?他老婆拿了我快二十个荷包!”
我面不改色,从胸口拉了一下。
思路至此,我取下来了长木匣,拿出来金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