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候在内里的仵作赶紧迎了出来,走到段珩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侧身遁藏开,请他前去检察那几具尸身。
那夜不但是她受了伤,段珩为了护着她,也受了些皮外伤,于情于理她都该去送药以表谢意才是。
可怀中的药包眨眼间就被取走了几包,她瞪大眼睛看着萧子翊取走了一人份的用量,举起来打量了半晌,顺手搁在一旁,末端朝着一脸惊奇的她笑了笑。
看着那几包药,又看了看怀中剩下的,江蓠顿时苍茫不已,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有人给跑腿天然是好,她也不能说甚么,只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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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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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眼怀中的外伤药,她虽是苍茫,但还是点了点头。
跟着几个捕快穿过阴暗的石廊,停在衙门最西边一处斗室屋中,排闼出来,只见空旷的屋中停着三具被白布覆盖的尸身。
“现在阿蓠你好歹也是我的人,总不能跟别人走得太近,这些药,下人送就是了。”他说得非常有理,“不然,你的名声不好听,我的面子也保不住,不是吗?”
屋内与屋外是两种截然分歧的温度,她的困乏在看到三具尸身的时候全都飞了个没影,屋中冰冷的温度让她不由得打了个颤抖。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一起上都提不起精力,就连到了衙门,她还在不断地打着哈欠。
倒是江蓠,缩在人群的最后,有些惊骇也有些猎奇,终究还是偷摸摸看了一眼,不料一眼就瞥见尸身上瘆人的小面积腐败,方才吃下的早膳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赶紧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作为神机处的捕快,连具尸身都看不得,确切是极其不当。
就晓得不是来玩耍的,还得做闲事。
她这一声在沉寂的停尸间中分外的较着,统统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段珩也循声看来,当瞧见她有些发白的面色以后,翻开白布的手一顿,随即放下,又去将另一具尸身挡住。
这些破事,她一个女子都没感觉甚么,这些男人怎的一个比一个费事。
不知如何,她忽的想到了今早叶轻舟那又气又羞的模样,不由得在内心叹一口气。
“这药,是送给段兄的?”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草叶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鸟儿还未从窝里钻出来,江蓠就被人从被窝里硬拽了出来,催促着洗漱用早膳以后,又马不断蹄地赶到了青山城中的衙门。
短短一会被拦了两次,她有点想炸毛,本想着数落他几句,可被他抢了话头去。
被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是丢人,江蓠赶紧直起家子,抬手挠了挠头,歉然道:“我……我早上吃多了,没事没事。”
也许是见惯了这些,段珩的眼眸中没有甚么神采,行动也非常流利,顺手翻开了一张白布,打量了那具尸身以后,又去检察第二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