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打量着他鲜血淋漓的衣裳,不由得有些头痛,“这些外伤药只是应急,待你能走动了还得换更好的,不然怕是很难病愈,另有你这衣裳,必定不能穿了……”
现在另有更抓紧急的事,不能因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迟误了要紧事。
“大了以后,师父总想让我们在江湖上着名,名声大了熟谙我们的人多了,如许,丢弃我们的爹娘也许会来找我们。”
但是,该如何不轰动任何人将他送回王府?
听了她的话,萧子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很轻很淡,一扫而过,几近让他辩白不出。
“好了,不说这个了。”她甩了甩头,将提及爹娘以后那些淡淡的落寞甩到一边去。
那红色的伤药敷在皮肤上,很快跟着体温熔化渗入,披发着淡淡的暗香的药香。
搜捕的捕快们还没返来,这还是安然的。
为了粉饰局促,她手上行动快了很多,嘴上也一刻不断。
说着,江蓠抬了头,望了望窗外,窗外还是乌黑一片,跟着夜色渐深愈发的黑沉,六合间温馨极了,只剩清脆的虫鸣时不时响起,格外的动听。
在她暗自纠结之时,院中的安好俄然被突破,由远及近响起了喧闹的脚步声,另有人们说话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个颤抖,几乎跳起来。
忙活完以后,江蓠将药瓶搁在一旁,用纱布围着他胸膛裹了好几圈,包扎好了以后还不忘嘿嘿一笑,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聪明,还贤惠无能?”
一介堂堂豫王,竟然在她这类知名小辈的房中待着,还受了重伤一身血迹,傻子都晓得此中有蹊跷。
凭着她的耳力,不但是那些脚步声,就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模糊辨得。
查抄了几个来回,在他身上没找到外伤,她敏捷地拿了洁净布巾,替他擦拭着胸膛上的血迹。
她嘴上说得极其轻松,面上也是满不在乎的神采,可萧子翊还是不经意在她眸中看到了些落寞。
她谙练地拿起一边化瘀的伤药,细细地擦在他胸膛上,“可师命难违,以是我就用心出个臭名声,就算我爹娘悔怨了想来找我,一听我是个采草的,定会感觉丢人,便不会来寻我了。”
她深思了好半晌,末端忧心道:“……就算彻夜能乱来畴昔,可天亮了以后你若还在我这,恐怕就藏不住了,得想个别例才行。”
“师父捡到了我,替我取了‘江蓠’这个名字,就是想让我当那离离原上草,烧不尽的那种。”
说着,她的声音垂垂低了,萧子翊眸色一暗,本想出言安抚,可不料她话锋一转:“我才不奇怪那所谓的爹娘,既然抛下了我,就不必来找我。”
“给我找!盗圣就是冲这个方向来的,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