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然封姚惠冬为晋王侧妃,不过是给崔可茵找一个旗鼓相称的敌手,那里是至心为周恒着想?让宫人把这些陈年旧钗翻出来赐给姚惠冬。为的是摧辱姚惠冬一番,说她只配戴陈年的金饰头面。
太后刹时明白,怒道:“圣旨已下,哪能变动?”
周恒快步出宫去工部寻姚侍郎,王哲传闻太后宣,不知有甚么事,屁颠屁颠过来了。
坤宁宫中,太后坐在罗汉床上。炕几上放了两匣子金饰,炕几另一边,皇后拿着匣子里的金饰看得很细心:“好好儿的,母后为何把这些拿出来?”
“母后说得是。”皇后松了口气。
太后没听清,问皇后:“他说甚么?”
天子的圣旨不能收回,她这不是圣旨,就能收回了?太后气得够呛,手抚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人接着提及是时候筹办春装,让将作坊呈了衣料上来遴选。
皇后神采严峻。道:“天下谁有母后这般大福分?母后把当女人时的钗子赏了姚氏,为的是她将为晋王侧妃,给她脸面。钗子来源不凡,少不得有那多心的人会想。太后是否对姚氏表示甚么,接着胡乱猜想四弟的出息。”
太后点了点头,待王哲走后,偶然间见皇后神采不大对,问:“你但是病了?”
又想至安帝没有站在她这边,改口道:“算了,还是宣王哲过来吧。”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肯迟误姚蜜斯大好芳华罢了。”周恒道:“母后赐婚,儿臣接旨,却不纳进门;纳进门后却不进她的院子,岂不误了她?时候长了,姚侍郎必然有定见。到时候,母后将如何向姚侍郎解释?”
内侍来报,晋王进宫谢恩。
周恒勾了勾唇角,道:“应当的,孔总管请。”
周恒笑了,道:“与她何干?是儿臣不肯纳姚家蜜斯过门。儿臣自与姚侍郎分辩清楚。”
“王爷请。”孔春做谦恭状。他再如何高傲,到底是皇家的主子,是周恒的家奴,那里敢走在周恒前头?
皇后神采古怪,道:“为何赏她这些?”
皇后神采骤变,道:“母后,此钗既有此来源。不能赏与姚氏。”
“你……”太背工指周恒,被噎得哑口无言。
欢乐几次想提示周恒,他没有换衣呢,话到嘴边,又缩了归去。
皇后笑了笑,没说话。
太后发自内心地笑了,道:“哪有不偷腥的猫呢?不幸这孩子娶了个世家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纳侧妃哪能用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