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正在族中排行第三。
为了让姜氏静养，丫环们被崔可茵支出去了。
墨玉应了一声，吃紧去了。
“可不是。”崔可茵屈膝施礼，上前携大姜氏的手。道：“姨母快屋里坐。”
“是呢。”崔可茵应和着，催崔慕华：“大哥去歇了吧，大伯母这儿我来就行。”
让她说甚么好？婚事天然是由家里长辈决定了，哪有她一个女人家说话的份？
崔可茵把大姜氏送到姜氏屋里，借口筹办点心。走了出来，给两人说悄悄话的空间。
皇后道：“你若情愿，我去跟皇上说，请皇上颁旨，让你们早日结婚。我想，晋王也是情愿的。”
皇后把一盏药喂完，净了手，到偏殿炕上坐下，招了崔可茵畴昔，道：“太后这个模样，看着实在不好。我想着，不如你们把婚礼提早。你看如何？”
崔可茵迎了出去。
现在崔可茵十四岁，算是合法妙龄。官方贫民家的孩子，十二三岁结婚也是有的。如果再等三年，便是十七岁了，在这个期间算是剩女。这当中如有变故，岂不误了毕生？
崔可茵在廊下站了半晌。墨玉取了斗蓬给崔可茵披上，道：“蜜斯快别在风地里站着了，回屋去吧。”
姜氏把身上的被子拉高了些，只暴露一颗脑袋，神情怯怯的，道：“皇上怒而拍桌的时候……”
崔可茵道：“那如何行呢？太后还没醒来，皇后要我入宫侍疾，我怎能推让？”
美意的谎话，只要能让人身心镇静，就是功德无量吧？崔可茵想着，笑得特别灵巧。
红豆拿出两张银票给崔可茵看：“王爷好大的手笔。”
到底是亲姐妹，大姜氏放心不下姜氏，把府里的琐事摒挡完。顿时坐车过来。
崔可茵低头不语。
红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脸颊像涂了胭脂，咧开大嘴笑道：“蜜斯可要用点心？奴婢这就去端来。”
“傻女人，”皇后道：“就算令祖母赶不及送你出嫁，只要开春掉队京，你们祖孙也可在都城团聚啊。”
姜氏已经能坐起来了。
“是。”崔可茵应了，看太后双目紧闭，平时圆润的脸颊凹了出来，不由对李秀秀恶感更甚。白叟不就是盼着早日抱孙子么？用这个做手腕，真是缺德。
坤宁宫里，皇后亲喂太后汤药。太后不省人事，喝一半，有一半洒在脖子前围的兜兜上。
风雪小了些，大姜氏裹得像个粽子，道：“这雪不知甚么时候能停。”
如果太后薨，须守孝三年，他们只能三年再结婚了。
崔可茵笑笑，低头持续看书。内里响起翠环的声音：“夫人、蜜斯。唐家三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