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很多很多事!”李思浅很严厉,“阿娘的嫁奁册子另有吗?”

林王妃抿着嘴儿笑,“那你可看错了,老二那脾气,甚么时候吃过亏、忍过气?他既然让他媳妇把这事劈面捅开,那就是没有要吞下的筹算。”

“嫁奁册子和大哥走那年的帐本子都在,我去南边那年,大哥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大爷府上收着。”

“是。”黄掌柜接过册子,看了两眼,谨慎的塞到怀里,看着李思浅道:“女人上回让乔嬷嬷叮咛查朱嬷嬷几个儿子的事,明天倒是查到了点东西。”

这个大爷是大皇子,这个李思浅晓得。

林王妃笑的很高兴:“本年这帐本不过是个线头,要计帐,光这一本可不成,他只要往前查,抽开了这个线头,那可就热烈了,等他发明他娘的嫁奁被人吞的没剩甚么了,他能忍?他不管如何忍不下!看着吧,他必然得要打要杀逼着二房和姚氏偿还,比及当时候……”

林王妃镇静的笑起来:“不怕他闹,就怕他不闹,这一场事闹下来,这媳妇他休也罢,不休也好,他和他媳妇儿这臭名声可就出去了,有了如许的名声儿,族里能不能容他都是两说,至于别的……他就做梦吧!”

“唉哟哟哟!王妃真真是……老奴都不晓得说甚么好,真比智多星还智多星……王妃不说,想死我也想不到这个,唉哟哟,这可不是!只要二爷和二房闹起来,那就是二奶奶话多教唆,有查帐这事,她说甚么也说不畴昔,族长大老爷又讨厌她,到时候王妃再点个头,不管四房甚么意义,长房、二房、三房都点了头,二奶奶也就只好大归喽!怪不得王妃一听二爷如何如何宠二奶奶就笑,可不是!宠的越短长,到时候啊,唉哟哟!王妃可真是神机奇谋!”

“她就是查出来又如何样?这银子可都是她大嫂子用了,也怪不到别人头上。”林王妃闲闲道。

林王妃眯起眼睛,神情甚是笃定得意:“端木家嫡支四房,长房大老爷不喜好老二,更讨厌老二这个媳妇,二房不消说了,我们这一支……”林王妃咯儿咯儿笑了几声:“到时候族里决定一出,长辈做了主,老二再凶悍又能如何样?他独木难支!这媳妇他宠成如许,真让族里给休了,他岂肯罢休?”

明天得回趟娘家,她这一阵子老是心神不宁,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受。

张嬷嬷不遗余力的阿谀,林王妃正笑着,俄然想起端木睛的婚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了。阿睛的婚事贵妃是当恩赐给的,这恩赐是要换甚么?她手里有甚么能换得了将来的皇后之位?林王妃内心涌起股淡淡的不安。

“景和三十三年?”李思浅有些惊奇,这一年莲生的大哥没了。

“是,隔年他们一家子就都脱籍出来,另有件事,只是影影绰绰听到些风声,说是有一年钱文宣被人追着骂,说天网恢恢,他杀了人总有一天要偿命,我还没来得及多探听。”

张嬷嬷听的抿着嘴儿笑,“可不是!能怪谁去?枫大奶奶方才让人送了一对羊脂玉对瓶过来,也算她懂事,要不是王妃指导她,就她那幅蠢样,能晓得事事拉姚氏顶在前头当替罪羊?”

李思浅顿了顿,垂着眼皮停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查一查世子妃名下财产这十年的窜改,也是越详细越好。”

那几个帐房先生还是她受命牵的线,她天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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