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王妃垂着眼皮,仿佛没看到那一串出来的小厮们,等最后一个小厮出了垂花门,林王妃提着裙子,抬脚上了台阶,迟缓寂静的踏下台阶,进了上房,反手关上了房门。

三月初,林相的案子移交到病情好转的王相手里,糊胡涂涂结了。

“去跟王爷禀报,就说我有极要紧的事,必然要现在见他。”林王妃站在琉璃灯前,淡淡叮咛小厮。

“甚么事?”东边一张占了半间屋子的庞大炕上,靖海王端木敬也是一身松跨不整的白绸亵衣,实在他整小我就象是用一堆失了光芒、尽是折子的旧布折出来的。

“你找我甚么事?”端木敬一双眼睛还是混浑沌沌,林王妃的话仿佛没带给他任何打击。

秾丽小厮淡然看了眼昂然直立在琉璃灯中间的林王妃,一声没吭的关了门。

林王妃泪眼盈盈,端木敬还是神情淡然。

端木敬还是一言不发,林王妃软软的跪倒在地,“王爷,念在我服侍你这么些年的份上,念在我替王府劳累了这么些年的份上,念在我替你生了三个孩子的份上,给明节一条活路,也给守志和睛儿一条活路。”

林王妃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抬脚进门,从他身边径直出来。

端木敬的脖子渐渐转动,目光直视着黑漆漆的窗户,还是没说话。

“你真要独活赵氏血脉,真要断了我林清燕这一支么?”林王妃绝望的看着如傀儡普通的端木敬低低呼啸道。

林相公被圈进高墙那天,林王妃半坐半躺在床上,听张嬷嬷细细说完,目光怔忡的看着帐顶繁华的绣花,好半天,缓缓坐起来叮咛道:“让人筹办热水,沐浴,服侍换衣。”

“王妃来了,说要极要紧的事,必然要现在见到王爷。”

“莲生虎伥锋利,端木家约莫只要那几位先祖有他的本领,他已经是南军大帅、枢密副使,他不需求这个爵位,可明节还小,还没入仕,若没有这个爵位,今后,他如安在都城安身?另有守志和睛儿,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你忍心把统统的活路都给莲生,逼的明节、守志和睛儿生不如死么?”

“若立了莲生,明节他们断断没有活路,你忍心看着我身后无着,看着我血脉断绝吗?”林王妃声音凄厉。端木敬恍若未闻。

“二爷死了,林家被抄,父亲高墙圈禁。”林王妃直直的看着端木敬。

小厮垂眼承诺,几步上了台阶,悄悄扣了扣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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