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嚎叫一声,两只手曲的仿佛是从天国伸出来的恶魔之爪,狠厉的扣在李老爷肩膀上,满头暴着青筋,喉咙里嘶嘶叫着,眸子几近要突掉出来,张着嘴,白牙明灭,冒死要往李老爷脖子咬上去。

端木莲生一双眉毛挑的差点从脸上飞起来,直瞪着李思清,竟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这也太太太……阿谁了吧!

李老爷猛直身甩开柳姨娘,讨厌的将手指间厚厚一把头发扔在柳姨娘瞋目金刚般的脸上,喘着粗气,越想越气,俄然一步上前,冲着已经死了的柳姨娘猛甩了一掌。

“陛下……”李思清还要叩首再求,官家摆了摆手道:“就如许了,朕另有重用你的处所,去吧,如此父亲,尽经心就行了。”

“阿爹!您如何这么狠心?您不管阿娘,莫非连我和mm也不管了么?阿爹,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李思浅一把扯起端木莲生的衣袖按在脸上,也放声哭诉起来。

柳姨娘喉咙收回一声惨嚎,竟真住了声。李思汶内心一松,忙站起来,想扶着柳姨娘躺归去,可柳姨娘的身子却直挺挺硬梆梆,纹丝不动。

“你要节哀,逝者已逝,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紧。”李思浅用帕子按着眼角,用力捏了捏李思汶的手,见李思汶转眼看向她,目光虽板滞却另有几分活力,往前俯到她耳边低低道:“姨娘走了,你不能再有甚么事,不能让姨娘走的不放心,刚才……是阿爹悲伤过分,一心要跟姨娘一起走,我们一时不防,没拦住,阿爹和姨娘的情分,这也是应当的,现在这个时候,你再有点甚么事,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李思浅刚要舒出的那口气堵在胸口,她不晓得这口气是该松下来呢,还是该叹出来,那到底是亲爹……

李思清痛心疾首,先因为李思汶的事代父亲上了道请罪折子,又因为侍父不当,替本身上了道请罪折子,又上折子要去官回家服侍瘫痪在床的父亲。

“父亲福大命大,总要让我等儿孙经心折侍几年。”李思清垂着泪,一脸的悲凄,端木莲生无语的看着他,怪不得浅浅总说大哥笑眯眯却最惹不得,公然如此!连这会儿、当着他的面,他都滴水不漏!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李思清先磕了个头,“臣父待柳氏情深意重,乃所谓情之所至,臣和臣母亲及弟妹,从没有对父亲用情柳氏有过牢骚,现在父亲受此大罪,若不能亲至床前服侍,臣这心不能安宁,求陛下恩准。”

“阿娘,你受了重伤,你躺下,好好歇着,你别如许……”李思汶扑上去,边哭边安抚柳姨娘,想把她按归去。

李思浅圆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幕,李思汶已经吓傻了,她的阿娘这会儿是恶鬼是凶兽,已经不是人了。

“快去请大夫!父亲!您如何能如许?姨娘去了,您就是再悲伤,也该保重本身,您真要随姨娘而去?您如何能就这么随姨娘走了?您如何忍心抛下儿孙们?父亲,您让儿子们情何故堪?”李思清俄然捂脸大哭起来。

“你有孝心也不在这上头,”官家拎着李思清要去官回家服侍父亲的折子,晃了晃扔到案上,看着跪在炕前,面庞蕉萃,神情哀戚的李思清,声音淡然。“侍疾这事,有这份心也就是了。”

“父亲啊!你不要儿子,也不要孙子了啊啊啊……”李思明也跟着嚎的极其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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