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姚家？”李老爷声音矮了起码一半。
“听到了，如何啦？”李思汶看着她娘镇静亮闪的眼眸，不明就里。
柳姨娘死盯着田太太，李思浅仿佛能看到她嘴里白牙闪闪。
李思汶眨了几下眼，竟有几分跃跃欲试。
李老爷一张脸敏捷睛转阴，瞋目田太太正要生机，田太太在李老爷之前又开口道：“也是该累坏了，老爷去安息前，另有两件要紧的事不得不说：一是常山王府要给我们拂尘洗尘的事。”
柳姨娘身子一震，一脸的被欺负打击到没法接受，掉着眼泪，无助的看着李老爷，若飘摇在风中的一朵带雨梨花。
“翠梦阁空着。”田太太打断了李老爷的话。
“春闱？清哥儿秋闱中了？考了第几？”李老爷又惊又喜，一脸张顿时阳光光辉。
李老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指着还在冲田太太瞋目龇牙的李思汶薄责道：“你这孩子，发甚么楞？还不快给你母亲见礼！”
“考了第九名呢！”李思浅一脸的高傲。
“我们如何借？”
李思汶还是一脸的茫然。
“就象阿爹对阿娘如许？”李思汶目光闪闪，活学活用。
“老爷，汶儿累坏了。”趁李老爷喝口茶的空儿，柳姨娘总算找到话缝，温轻柔娇怯怯开了口。
“就是他家。”田太太话风蓦地一转，声色俱厉：“一来，我们李家常来常往的，都是懂礼数讲端方、老门老户的大师大族，二来，这是都城，照浅姐儿她乳母的话说，是御史多过狗，我们府上若就如许不分主婢、目无长辈，让哪家御史传闻了，一份折子上去，老爷这官还做不做了？”
“京西姚家？和靖海王府攀亲的阿谁姚祭酒家？”
“田氏的话，你都听到了？”屏退世人，柳姨娘拉着李思汶坐到炕上低声问道。
“嗯，”田太太神情淡然，仿佛常山王府不过就是隔壁王大嫂家之类。“常山王和明哥儿是把兄弟，宋太妃又认了浅姐儿做干闺女，我们到都城，与情与理，他们都得接这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