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雷先生‘呼’的一声挺直了上身，眼睛亮的吓人，俞相公扫了他一眼，垂了垂眼皮，“是真的，皇室和赵产业初确切有约，等取下洛川，就许赵家建国自主，仁宗天子身后，乔太后毒杀了老广川王，至死也没将这个商定奉告官家。”
等白水闪身进了屋，端木莲生垂着眼皮叮咛道：“你去寻一趟李家大爷，就说我的话，夫人处境极其伤害，请他务必多加谨慎，夫人不容有任何闪失。只要夫人能安然熬到大理寺审理此案，让他放心，我毫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顾寺人说，韩家嫡支嫡出一儿一女，进京没几个月，竟在官家眼皮子里下折了一个，顾寺人说官家气极了，发誓非要多杀几个替韩六娘陪葬，顾寺人还说，朝廷里那些人一点也不让官家费心，说李家兄弟纠了几个刚强御史，明天要递折子求旁听大理寺审这个案子呢，说端木玉虽说是侄女儿，可她却一向是李夫人教养，有这份养恩，当视李夫报酬养母，端木玉如许当众指说李夫人，李夫人明净不明净先不说，端木玉一是犯了不孝，二来，就算李夫人不明净，端木玉也不该违了亲亲相隐的端方，顾寺人说，因为这事，官家很活力。”青叶几近将顾寺人的原话反复了一遍。
“二爷？不会！”俞相公点头，“他哪有那样的胆量？再说，若真是他动的手，官家岂能饶他？”
“顾寺人说甚么了？”瑞宁公主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神情竟非常严峻，顾寺人的话，就是官家的话。
刚才有人递了口信，说李思清要打通狱卒，抢先拿到玉姐儿的供词，瑞宁公主一听就急了，玉姐儿那么个娇滴滴、全无见地的蠢货，不管是谁，想从她嘴里套出本相，的确是易如反掌！
“相公！”雷先生一声晒笑，“第一，你把官家设想的过分夺目，官家也是人，他老了，他虽既位早，可从这些年看，不过中人之姿，相公不必把他想的过分贤明。至于端木华的胆量，相公别忘了广川王，端木华但是在广川王的教诲下长大的，那位广川王……”雷先生干笑连连，“得知广川王病重愈时，相公是如何说的？我记得那天相公还小酌了几杯。”
“就是乔家那位归家的姑奶奶，乔娇娇，李承诺就是……阿谁有身……”青叶只好解释了一句。
“相公，当断则断。”雷先生拨好炭，盖妙手炉盖子，往怀里搂了搂，倦怠的眼神看向俞相公，缓缓说道。
“相公，当机立断啊！”
“谁？乔夫人？哪个承诺？”瑞宁公主一时没恍过神。
“相公是如何晓得的？”雷先生紧盯着俞相公，屏着口气问道。
瑞宁公主面前仿佛又闪现出韩六娘口鼻耳往外涌泉般往外涌血的景象，机警灵打了个寒噤，她如何就这么死了呢？！
“真逼的端木华反出都城……”俞相公眉头拧成一团，“必然战起，天下生灵涂炭，我身为辅相，当是调和阴阳……”
“公主，婢子刚才出去的时候就传闻乔夫人拉了太子宫里那位姓李的承诺，一起在勤政殿门口跪着，替李夫人讨情呢。”青叶瞄着愣愣入迷的瑞宁公主，低低禀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