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甚么事了?”李思浅看到一身卖水夫役打扮的余七,一下子绷直了上身。

小的想着余七必然要去李夫人那边,就直奔李夫人院子守着,中间一趟送炭的,一趟送粮食的,另有一趟送甜水的,都是平时那几家,午后,李夫人俄然坐车出了门,吴三赶车,去了裁缝坊,小的想着还是夫人要紧,就一起缀后,夫人进了裁缝坊有两刻来钟,邹嬷嬷出来,叮咛吴三说夫人这一走不晓得甚么时候能返来,要添的衣服多,让吴三先驾着车帮吴三家的采买东西送到船上,小的听他们如此说,就跟着去了趟船埠,先认了船,再返来,一向守了一个半时候,吴三赶着车交来回回了四五趟,也没见夫人出来,小的就有点急了。”

和占地极广的广川王府紧挨着的一间三进小院里,袁先生一身便服,斜靠在大引枕上,正阴沉着脸听细作禀报:“……离城门四五里,俄然掉头往回走,一起曲盘曲折、绕来绕去,看模样是晓得有人盯梢,小的不敢掉以轻心,一向紧紧盯着,到了塘桥船埠,余七俄然上了船,小的怕他看到,不敢跟到船上,谁晓得他俄然从船尾跳上渡船,小的实在追不及,等小的坐船到对岸,已经没有了余七的踪迹。

“之前没有,就这两天感觉有人盯着你?”李思浅打断余七呐呐的解释,盯着他问道,余七点头,“就这两天……两三天吧,畴前向来没有过,要不然也不能拿如许的话打搅女人……”

“袁先生?”李思浅忍不住一声低呼,“你听清楚了?是袁先生?去寻二爷的?”

“你细想想,两天前有没有碰到甚么不普通的事?或是碰到甚么让人感受不如何好,或是让你一向印象深切的事?”

“没甚么好清算的。”李思浅神情淡然。

大觉寺偏院,端木莲生端坐在那具黑沉沉的棺木前的蒲团上,目光呆痴的看着乌黑静寞的棺木,直坐了小半个时候,端木莲生双手撑起,有些艰巨的站起来,踉跄几步到棺木前,抬起手,缓缓抚到棺木上。

余七在扛夫中间矫捷如同游鱼,跳上一条船,从船头直奔船尾,转个弯,从船尾跳上另一艘紧挨着的大船,一会儿工夫,就连跳了七八只船,跳上已经开了一半的渡船,去了河对岸。

直到天近傍晚,余七光着脚,裤腿撸的老高,挑着担水进了李思浅那处两进小院。塘桥人家多数会买些甜水泡茶做饭,李思浅也不例外。

内心有了迷惑,余七就不象畴前那样直来直去,往塘桥方向奔了四五里路,到一处岔道口,不往塘桥去,纵马直冲另一个方向,再过几个路口,转弯再转弯,才又绕到往塘桥的路,倒是进了离李思浅住处最远的塘桥西头。

余七找了家茶坊寄了马,要了壶茶两碟点心一口气喝好吃好,出了茶坊,大步溜星直奔船埠。

这会儿恰是塘桥船埠最热烈的时候,船埠上船挨着船,扛夫一排排、一行行忙着卸货,扛了东西时呼喊着一起小跑。

邹嬷嬷忙退到门口,不等李思浅再问,余七忙开口禀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女人先别急。是如许,这两天,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本来不想跟女人说,就是感觉……”

邹嬷嬷见是余七,一个怔神,忙用紧绷起脸粉饰,“我看你是想钱想昏了头了,你那一挑子水向来是半桶,当我不晓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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