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因为夫人?”何标行伍之人,内心闷不住话,第三句就直夺大旨。
那场火,烧死了她,现在正不时候刻不断的炙烤着他!
这一阵子,他老是梦到她,梦到她在火里挣扎,她是在提示他么?不时提示他?端木莲生痛苦的闭了闭眼,那里还要提示呢?她早就刻在他的身材里、生命里,刻在他每丝肉、每一滴血里!
透过几口气,端木莲生从床上挪下来,摸到暖窠,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退回床上坐下,手还是用力按着心口,看着案上的烛光,愣愣的入迷。
黑山又横了他一眼,还是没答话。
营地里很温馨,不远处的池州城上亮着几盏有气有力的红灯笼,端木莲生背动手,沿着帐蓬间漫无目标往前走。
端木莲生一向走到东方出现鱼肚白,几缕明丽的朝阳穿云破雾,照在端木莲生脸上,端木莲生迎着朝阳,呆呆站了一会儿,渐渐转过身,辨认了方向,直奔帅帐归去。
“我感觉不是,女人!”何标撇着嘴,他有一妻四妾,“我们大帅如许的,能为个女人熬成如许?这不成能!当年阿谁……是叫小小?啧!多都雅!又有才,大帅当时候多宠她,可一趟仗打返来,大帅竟把她忘了个精光!这事我在场!就站在大帅边上,那小小扑过来,大帅当时就怔了,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我在中间提示了一句,大帅才想起来她叫甚么名字,传闻那小小削发了?”
“刚拿到几封。”黑山忙将方才拿到的锦袋递上去。
漫无目标却走的很快的端木莲生没听到前面的声音,切当的说,他没听到任何声音,耳朵不断的响着的,是浅浅的声音:‘你真都雅!你要好好活着……’‘我喜好看你啊’‘你说过的,一辈子不能欺负我’‘莲生,我好喜好你啊’‘莲生……莲生……’
何标不晓得从哪儿窜出来,捅了捅黑山,黑山忙抹了把脸,把难过和眼泪抹归去,这才看向何标,何标一身戎装,“今儿我轮值巡营。”解释了这一句,何标冲前面苦楚的背景努了努嘴,“刘全说,明天也?”
都城乱相已经起来了,他也要动脱手了,一来不能让都城那些拿浅浅做了捐躯的大佬们太舒畅顺畅了,二来,也要把跟他九死平生一起拼杀至今的同袍们稳稳妥妥的安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