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明含混的答道,白水笑着连连点头,“小的明白,我们爷现在……”白水顿了顿,看向李思明的目光凝重,“大爷和二爷都是极睿智之人,小的是多担忧,就怕要扳连府上,二爷要谨慎上再谨慎才好。”
早朝早就停了,本该是早朝的时候,官家半躺在勤政殿内的炕上,面无神采看着双膊捆在背后,跪在炕前的韩征。韩征垂着头,睁着眼,头几近呛到地上,死人普通,官家看他的眼神,也仿佛看死人普通。
“没甚么大事……是没甚么事,现在这局势……唉!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爷在都城留了人没有,毕竟,靖海王府那边,端木族里,另有城外姚世子妃,你们府上另有位女人,你们爷凡事想的全面,必定留的有人,没想到是你留在都城。”
“先别叩首!甚么事?你跟你说,真有甚么事,叩首也不管用!”见白水说话前先这么慎重的叩首,李思明的心蓦地一跳就提起来了。
瑞宁公主呆呆的站在屋里,直感觉寒意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是!爷已经接到夫人了,”顿了顿,白水又笑道:“不敢瞒二爷,夫人刚出发,小的就晓得了,递了信给爷,爷到湘州城接的夫人。”
“还没有,她们没走湘州那条线,算着路程,应当快到了。”白水看着李思明笑,被几个丫头因为一句话看破本相,这事真够让二爷愁闷的。
“送他回府,好好将养。”官家平和的调子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阴沉感受。
韩征抬手抓住酒壶,壶中的酒却洒了一脸。
袁先生猛的拍了下椅子扶手,站起来,双手叉腰站到廊下,册立了太子就收拔了朝中大部分官员的心,又有王相主持政务,官家如果死了……说不定比他没死还要强很多!这真是!袁先生越想越烦躁,他自发得对官家的脾气脾气了如指掌,废掉老三,册立还是个奶娃娃的老四,他鉴定他要把册立留在死前,没想到关头时候,他又断错了!
“你在都城就太好了,你们爷走的时候就把你留下了?”
“是你啊!”李思明笑起来,“你让人把我叫这儿来,还甚么主家来不了?!”
“二爷是小的半个主子,借小的几个胆儿,小的也不敢跟二爷论主家,小的是替我们爷和夫人请二爷呢。”白水和李思明最熟,说话也随便。
“召王相、黄相、杭枢密、钟大学士、翰林邵盛觐见。”看着两个小内侍架出韩征,官家声音清楚迟缓的叮咛道,该册立太子了。
“好!”李思明利落承诺,出门悠哉走了。
李思明进了丰乐楼,回想着阿谁小厮的指导,转弯抹角,越走越热烈,穿过热烈喧哗的湖东边,又转了四五个弯,才看到小厮说的挂着彩色缨络的灯笼,紧几步进了小院,小院正中一明一暗两间上房,上房四周花木碧绿,倒是个雅静的好处所。
“到湘州城?”李思明立即想到了端木莲生突袭湘州的事儿,“你们爷突袭湘州城是为了接你们夫人?”
“嗯,多谢你提示,行了,晓得你在都城,二爷我很欢畅!非常欢畅!今后得空我们再喝酒,我先归去了,对了,”李思明要下炕,白水仓猝蹲下给他穿鞋。“今后我要找你,如何找?最好能快点。”
韩征压根听不到她的叫唤,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站起来,垂动手,不时笑一声,从瑞宁公主身边掠过,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