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浅内心涌起股说不出的感受,真是人生如戏!
“嗯。”李思浅想着和顾寺人寥寥的几次见面,梁敬帝不算是个好相处的人,能在他身边深得信赖服侍几十年,这位顾寺人固然令人俯视,可这一翻话还是过于豁达了。
李思浅和宋皇后不熟,更不熟谙宋后身边的人,陆成上前低声先容,“娘娘,这位姜嬷嬷是宋娘娘身边的总管事尚宫,是宋娘娘入宫时从娘家带进宫的自小伴当。”
姜嬷嬷居首,还在中宫服侍的人宫人都跪在正殿前,李思浅留步表示世人起来,姜嬷嬷神情衰老暗淡,沉寂的仿佛一口古井,垂手低头侧身站在殿门口。
“多数时候如许,累极睡着了,身子能稍稍伸展些。”姜嬷嬷有几分夸大。
幸亏宋皇后居住的中宫到了,陆成紧几步上前叩门,赶在李思浅走到前,紧闭的中宫院门已经推到充足李思浅出来。
“回娘娘,昨儿太医来请过脉,说不大好。”姜嬷嬷不亢不卑,端木华黄袍加身进宫那天,她就想开了,对她和宋娘娘来讲,是大爷做天子,还是端木氏黄袍加身,也没甚么别离,这一夜之间的翻天覆地,乃至不如她听到的那些话令她震惊、令她五内俱焚,紫玉的儿子,紫玉那样柔婉的丫头,如何会养出那样的儿子?他如何能叛主害主?他如何能……如何能如许呢?
李思浅沉默看着那团锦被,她裹成如许,如何跟她说话?莲生进宫都一个多月了,每天如许,谁能每天如许?
“喔,”李思浅细心看着姜嬷嬷,浅笑问道:“娘娘可还好?”
“宋娘娘一贯胆量小,又素乏机变,奴婢再劝劝她,请娘娘放心,必然能好的。”姜嬷嬷仓猝表态,李思浅嘴角扯了扯,这位宋娘娘和她身边这些人,可真是笨到了顶点,好也罢不好也罢,全无章法,别说章法,连点目标都没有,病着不好是为了甚么?好又是为了甚么?
李思浅不由多看了陆成几眼,她身边的丫头个个聪明可贵,可留意全面到陆成明天如许的,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到,畴前家里也请过两位宫里出去的老嬷嬷教诲她,也没见太多不一样的处所,常山王府更是很多内侍宫人……也是,阿谁时候,老嬷嬷也罢,常山王府的内侍宫人也罢,犯不着把心机花在她这个小丫头身上,现在不一样了……
姜嬷嬷的目光在李思浅身上停了半晌,回身引着李思浅进了正殿。
“传闻宋娘娘不大好,我畴昔看看,返来的时候趁便看了几个处所,今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总要熟谙熟谙。”李思浅扭头看着端木莲生笑应道。
算了算了,如许也好,虽胡涂好歹胆量小,这一点倒比瑞宁公主强多了,那是个蠢而不自知,恰好胆量又大的。
垂手侍立在宋皇后寝宫前的使女不时瞄着李思浅,见她直往寝宫过来,不等姜嬷嬷叮咛,就抬手打起了帘子,姜嬷嬷面无神采的穿帘而进,再侧身让进李思浅。这宫里早就民气惶惑,明天这位新皇后过来,不晓得多少使女内侍卯足了劲想要露个脸,以求有新的机遇、新的晋身之道。
李思浅这才走到床前,看着那一团底子看不出人形的锦被包裹,“宋娘娘一向如许吗?”
“出去了?不是让你先好好歇一歇。累不累?”端木莲生出去时,李思浅正由丹桂服侍着净面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