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想护也护不住,疆场上刀枪无眼,万一……”宋太妃还是忧愁忡忡。
小高早晨真没用饭,饿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闻着摆了满桌的饭菜香,还真硬撑住了,一口不吃!
“我不看好太子,他那脾气,狂暴易怒,不知轻重,视性命如草介,二爷虽说虚假奸滑,言而无信,可做人做事,到底比太子面子都雅很多,两害衡量,朝廷诸臣只怕多数要选二爷,宗哥儿跟二爷从小就不对脾气,我和官家百年后,若真是二爷即位,宗哥儿该如何办?我一想到这个,就睡不着觉。”
小高油盐不进,拧着脖子、咬紧牙关就是要和李思明一同南下参战。他的来由极其充份:哪一代常山王没上过疆场?高家祖上的功绩,哪一件不是在疆场上挣下的?祖、父也都是独子,不一样上了疆场?他已经长大成人,袭了王爵,就得接下高家的任务,高家的威名不能在他手里坠落。
常山王府却乱了个底朝天。
可既交到了他手里,不管如何,总不能让他们有甚么闪失,算了,就放在中军,本身走到哪儿就把他们带到哪儿,等他们过了这新奇劲儿,再替他们找个借口把他们打发还来就是了。
“唉,宗哥儿那脾气,我一向担忧他,我这把年纪,还能撑几年?我若不在了,你们娘俩另有甚么依恃?官家身子骨不好,我撑不了几年,只怕他也撑不了几年了,官家百年后,这天下到底是太子还是二爷,谁说的准呢?”大长公主头一回跟宋太妃把话说到这么透辟。
端木莲生刚领了旨意,就接了一名品级比他高、又是三代单传的宝贝部属,外加当年那只糯米团子的远亲哥哥,捧着这两份兵部勘合,端木莲生的确不晓得说甚么才好。
宋太妃万般不舍,可一来晓得婆婆说的是正理,二来,从命婆婆的风俗已经深切骨髓,大长公主既做了决定发了话,她再不舍,也只能顺从。
可题目是,捆住他不让他去轻易,可他这不用饭了,这可如何办?他但是真没用饭啊!
“人间哪有万全计!”大长公主长叹了口气,“真如果那样,那就是命,射中必定,就是不上疆场,那里不能伤人死人?好了,你就放开手吧,孩子大了,舍得不舍得,都得放开手,你能护他一辈子?你能护得他万全?且罢休吧!”大长公主劝宋太妃,也是在劝本身。
宋太妃不敢再多说,眼巴巴看着大长公主,内心一个劲的祈告许愿,从速啊,她的宗哥儿不经饿啊!
“老祖宗!”宋太妃心乱如麻,惶恐不已。
李思明要南下交战,李思浅和大哥李思清虽说担忧不安,可象李思明说的那样,从他弃文习武那天起,他们就已经有了这个筹办,现在临到此事,很快也就接管了。
“老祖宗,得想个别例,要不把浅姐儿接过来劝劝他?”宋太妃急的没头苍蝇普通,“得从速,宗哥儿从小就不由饿,小时候连抱病都不能净肠胃,一饿就一头虚汗,老祖宗……”
“老祖宗……”宋太妃听的惊心,从她嫁进常山王府,这几十年,她恭敬这个婆婆,更依靠婆婆,从没想过这府里若没有了大长公主会如何样。
唉,这两个只知跑马赏花的纨绔哥儿,哪晓得疆场的残暴,说不定把上疆场当作散心解闷的打猎场了!
“生老病死,这循环谁也逃不过,我先你们一步走,你将来也要先宗哥儿一步走,这没甚么,你且放心,听我说。”大长公主安抚了宋太妃一句,“趁我还在,宗哥儿去南边历练几年也好,能挣些功绩傍身是一件,最要紧的,是能挣些袍泽之谊,今后真有甚么事,军中有些袍泽呼应援手,宗哥儿也不至于孤掌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