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汶顿时瞋目相向,李老爷神情一滞,‘哼’了一声,看着李思清斥责道:“还不带新妇给姨娘见礼!”
“我从不敢自夸贤惠,”田太太神情淡然:“畴前是我胡涂,现在宋氏进了门,我得替她、也替李家立下这个端方,从今儿起,我们李家毫不介入媳妇的嫁奁,媳妇们的嫁奁是她们本身和她们的孩子的,庶出孽子毫不准介入嫡母嫁奁!”
李思清和宋氏一向忙到整一个月,吃了满月酒,隔天,田氏让人请李老爷过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宋氏是大族,不象我们家人丁少,这认亲只怕要认好一阵子,你们从速去吧,别误了吉时。”田太太不筹算理睬那一对儿,边说边站了起来。
宋氏呆了,李思清面寒似冰,李思浅似笑非笑的斜着李老爷,田太太却很淡定:“这镯子是我田氏传家之物,连浅姐儿也不能有!”
柳姨娘侍立在李老爷侧后,死盯着两人,眼里的妒恨满的往下滴,脸上却笑的亲热,老爷的心机她摸的明白,这个媳妇是下属的女儿,他不敢获咎,她更不敢获咎!
李思清牵着宋氏,团团一躬,回身就走。
“当然是我的嫁奁,老乔,说给老爷听听。”
李老爷进了屋,见除了李思清伉俪,李思浅,常山王府的杭嬷嬷也半侧着身子坐在田太太下首,田太太身后侍立的乔嬷嬷手里捧着两本薄薄的帐册子。
本来她还藏着如许的好东西!柳姨娘紧紧攥着帕子,咬着嘴唇,狠狠的斜了田太太好几眼,目光转回李老爷身上,闪闪发亮,早晨得好好下下工夫,如许的好东西得给她的汶儿弄过来!留在阿谁弃妇手里就是暴殄天物!
李老爷这杯媳妇茶喝的舒肉痛快。
柳姨娘一张脸刹时乌黑,双目含泪、楚楚不幸的来回摇摆着腰肢,哀号啼斜靠在李老爷身上:“爷!妾……妾……”委曲的泪水盈睫话语哽咽。
第二每天还没亮,李家诸人就整齐的聚到了正厅。
“好好好!”李老爷咬牙奸笑:“这就是你自夸的贤惠?汶儿莫非不是你的女儿?”
李老爷听呆了,也听明白了,他也是个聪明人,明白田太太这是要断了他的念想,再想想黄大掌柜从过了年就不再支银子给他,李老爷明白,这是清哥儿长大了,田家用不着他了!
“明天请老爷来,是想把我的嫁奁分一分。”李老爷和杭嬷嬷寒喧了两句,方才落坐,田太太就开口道。
李思清从她手里拿过镯子,拉过她的手替她戴上,笑容和顺话更和顺:“阿娘给的,好好戴着。”
“是!”乔嬷嬷承诺一声,翻开手里的帐册,念的缓慢:“太太的嫁奁总计……景和二十九年,老爷捎信要银多少,卖了寿春县东南一座庄子,得银……景和三十年……得银……现在只余庄子六座,铺子八间,大爷和二爷各分得庄子三座、铺子四间,黄花梨家什暂不分,各式摆件金饰分红三份,大爷、二爷和大娘子各一份。”
宋氏浅笑请安,从青莲手里接过只荷包递给李思汶,李思汶接过荷包,却又顺手捏住宋氏手上的镯子来回摩蹭:“姐姐这镯子真都雅!”
宋氏低头看了眼镯子,惊奇的转头看向李思清,这对镯子一看就是古物,如许的品相,她只在大长公主那儿看过到一对,这太贵重了!
“见姨娘这事不急,”田太太挡在李思清前面冷脸开口:“宋氏方才归家,这大礼还没走完呢,还是等她成了礼,再让她见府里的下人仆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