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顾卿晚打量的目光,秦逸面上神情未变,略点了下头。
顾卿晚撇撇嘴,如此倒好,当谁乐意端碗喂药当丫环服侍人啊?
如果他们另有药,那先前妖孽在灶房又是干甚么?自虐?
世家女子也是要学习厨艺的,可灶房那种处所烟熏火燎的,那里能让娇贵的蜜斯们去,所谓学习厨艺不过是记些吃食方剂,品到哪道菜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在新婚服侍翁姑时,到灶房去指导着丫环做些东西罢了,底子就不会亲身沾手。
莫非妖孽还是个自虐狂?
顾卿晚闭了闭眼睛,让一个颜控顶着如许一张毁容的脸,老天也够玩儿人了。
秦御目光在她手上端着的药碗上定了下,这才闪身让开。
屋中,秦御光亮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来。
屋中没有铜镜,顾卿晚也瞧不见现在本身到底是甚么模样,可用手触摸,脸上的触感,另有那火辣辣的感受,却让她很清楚,这张脸只怕比她设想的还可骇。
庄悦娴干脆着,就将顾卿晚往外推。
只是现在她危急四伏,连性命都捏在别人手中,温饱都处理不了,心机又都在归去上,一时倒也没感觉太难受。
“给女人添费事了。”
庄悦娴不由笑了起来,揉了揉顾卿晚的头,道:“傻孩子,饿了也不能用药汁顶饥啊,也怪嫂嫂,返来的晚了,你等着,嫂嫂给你做些吃的。”
见她回身去铺床,顾卿晚站起家来,道:“我去把我的被子抱过来。”
庄悦娴畴前那里会做甚么吃食,现在也就是能将米面弄熟罢了。
“怪嫂嫂,不该任着你哭的。快去屋里躺着,嫂嫂烧好水给你清理下再上些药,明儿一早就请大夫来再看看。这里烟熏火燎的,感染上了不洁东西,这伤口可就长不好了。”
秦逸靠在床上,耳边乃至听到了秦驭手指骨节被捏的咯咯响的声音,他不由晒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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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之下如许深的伤痕,便是在当代有整容技术只怕都没法弄得光滑无痕。
顾卿晚愣了下,望向那瓶子,一时候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言罢,回身便走,几步跑出配房没了影。
安插的也很简朴,除却了床铺,乃至连桌椅都没有,只架了个木板台,上头琐细放着些常用之物。
顾卿晚却回身抓住了庄悦娴的手,道:“今儿早晨我和嫂嫂睡好不好?我去嫂嫂的屋里等嫂嫂好不好?”
他是想要提示本身,那金疮药虽能让伤口快速愈合,可骇是今后伤痕会较着,毕竟她的伤在脸上,让她谨慎利用。
现在那女人竟然用如花似玉来描述他这个弟弟,也真是……够胆量啊!
顾卿晚捏着瓷瓶,却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脸,道:“公子说的是,摆布我也不是那等靠脸用饭的人,不像公子您,生就了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庞儿,可得好好珍惜哦。”
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说着又仓促起家,往灶膛里添了些柴,往锅里加了水,筹办烧了给顾卿晚清理一下,扭头见小泥炉上的药已差未几熬干,忙又取了下来,道:“今儿嫂嫂不是给你喝过药了,如何不睡觉,倒跑来折腾这药了?”
他气质温雅平和,躺在那边,好似只叫人看上一眼,便能受其传染,若暴雨落进汪洋的大海,刹时被溶解掉,也变得安静下来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