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未曾着甲,只穿戴件深紫色圆领常服,极是简朴的款式,只袖口,领口,衣下摆用银线绣着祥云图案。玄色的腰带,用金线滚边,中间镶着一颗莹润的大东珠,与头上紫金冠上嵌着的东珠交相辉映,低调中透出豪华,偶然中挥洒贵气与威仪。
张知府抬起眼皮来,半响才狠狠咬牙,站起家来,道:“本官乃是朝廷五品知府,可不是甚么阿猫阿狗的东西,便不信,这煌煌乾坤,彼苍白日,他燕广王还敢进兵知府衙门,手刃一州知府不成!走!”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使好!
言罢,带着管家出了门,岂料两人刚到院子,便有小厮慌镇静张的跑了出去,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燕广王带着兵马冲出去了啊!我们的人不过拦了下,便让人砍了头,尸身就丢在了府衙门口,挡……挡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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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这才瞧了眼,跪在地上瑟缩着的张知府,又道:“既是听曲儿,岂能无乐?张明远啊,本王初来乍到,不知这湖州府哪儿的伶人歌喉好,哪儿的粉头舞的好?”
那老虎就是不肯一口吞下他,就是要玩他,吓他,逗弄他,比及将他的胆吓破了,也杀鸡儆猴的将其他植物都吓怕了,建立了其百兽之王,无可摆荡的位置,吓得再无人敢生出半点逆反之心,他便也玩够了,到时候便是他被撕碎之时。
凌晨初生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将那俊美到明丽的面庞照的纤毫毕现,异色的双眸也染上了一层暖意,俊美的仿佛天神,他仿若闲庭信步般走了出去,唇边略带一抹笑意,那姿势,不晓得的,会觉得是哪家风骚公子玩耍到此。
说话间就听沉重肃杀的脚步声,兵甲声从四周八方簇拥而来,张知府身子一晃,倒在了管家的身上,颤抖着嘴巴,道:“快,快……护送夫人和几个公子从后门走,从速走!那是个煞星,要性命的活阎王啊。”
外头响起管家的声音,孙知府乃至等不及便上前亲身开了门,只听管家道:“老爷,都探听清楚了,方才那是燕广王带着一队虎翼军叫开南城门,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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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广王行兵最爱出奇兵,行诡谲之计,常常杀敌个措手不及,以少胜多,却最是煞气凛冽,胜在一个狠字上。
之前还为此欢畅,光荣这两位爷没死在湖州,不消接回礼亲王的肝火,谁晓得那些人竟然如此没用,燕广王现在杀返来了!
“哦?张知府这是要将贵公子往哪儿送呢?”疏懒的声声响起,秦御在一众金甲的簇拥下,迈步绕过月洞门,进了院子。
他说话声音很大,用尽了满身力量,仿佛如许就能壮了胆气普通。
“大人,不好了,燕广王……燕广王带着兵马围了知府衙门,顿时就冲要出去了!”
两今后,凌晨,湖州府城童阳城的城门方才在微光中翻开,百姓们还在列队进城等着开早市,就觉大地俄然震惊起来,接着便是轰然响起的马蹄声,远方天涯荡起滚滚灰尘来,直将天涯刚冒头的太阳都遮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