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夫人却微拧了眉,道:“我们府上和永庆郡王府倒没多大的来往,总不能直接找上门去……”
因而,这处所倒给荒了下来,现在郡王府又要建温泉庄子,银子不大凑手,这才想起来另有这么块地儿,要脱手出去。
彼时顾卿晚偷偷藏在树后,跪倒在地,捂着嘴哽咽,倒是没有勇气跟上去,她不敢去面对被砍掉了头颅的亲人。
顾夫人这可真是软刀子磨人呀,她越是知礼,王府便越是不好逼迫人家。姿势摆的是低,但是,人家的意义却够倔强,够明白,就是不想委曲自家女人进王府,二爷的妾室,人家就是看不上眼。
庄悦娴端着一碗燕窝粥出去,就见顾卿晚两边耳朵上各夹着两根笔,手里还拿着木尺,正在纸上比划着甚么。
故此,这会子她也不会和顾卿晚客气,点头道:“嫂子晓得了,行了,天气不早了,画你说的甚么图纸也不能急于一时,你早些歇,大嫂也归去睡下了。”
现在瞧着庄悦娴再度因她竟然弯下脊梁,又向陈嬷嬷下跪,顾卿晚的眼睛一阵刺疼,捏紧了拳头,狠狠吸了两口气,这才回身悄悄又分开了花厅。
等顾卿晚几人在仙岳楼用完膳,沈择竟亲身来了,同业的还是永庆郡王府的柳管事。
顾卿晚顿时眼眶便是一红,心中像是被钝钝的匕首一点点磋磨过普通,疼入骨髓。
顾卿晚从大长公主那边得的金饰,之前买这顾宅就画了个七七八八,厥后顾卿晚盘算主张跑路,便让庄悦娴将剩下的金饰都给卖了,倒是又得了一笔银子,只是现在要盖酒楼,怕是光靠这些是不敷的。
顾宅中,庄悦娴回到花厅,顾卿晚才一脸困顿的晃了出来,道:“咦,不是说陈嬷来了吗,已经走了啊?”
庄悦娴见她睡的神采红润,精力不错,便道:“走了,时候不早了,从速筹办用早膳,大嫂本日也没甚么事儿,干脆一会子和你们一起出去看铺子。”
往前垮了一步,撑开手臂,将顾卿晚圈在了太师椅中,俯身盯视着她,道:“爷传闻你本日寻沈择将永庆郡王府的那块地买下来了?好呀,你这女人,跟爷这儿过河拆桥玩的还真顺溜,拆完了不感激爷,还得让爷这儿见点血?爷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顾卿晚顿时感觉没那么疼了,轻挑了下唇,道:“是你本身要恐吓人的,我可不是用心的。”
顾卿晚喝着燕窝粥,庄悦娴不免问起图纸的事儿,顾卿晚便又将先前哄娄闽宁的那一番说辞又说了一遍,庄悦娴公然也被骗了畴昔,点头道:“也幸而当时你学了这么一项技艺,不然现在……哎,可见是技多不压人啊。”
顾卿晚只要一次,见过庄悦娴放下庄严和高傲给人下跪,那便是祖父和父亲被斩首后,尸身被丢在了乱坟岗。
不过想到本日庄悦娴所受的统统,顾卿晚就愤恨秦御的步步逼迫,闻言她眸光清冷,点头道:“我也感觉我们俩宿世八成有交集,可毫不是殿下欠了我,而是我欠了殿下的!”
庄悦娴是买了个小厮叫刘泉的,顾卿晚叮咛了两句,刘泉便往长公主府而去。
契书的事儿,自有沈择派人措置好,统统都不必顾卿晚再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