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嫁,那也得人家闻喜裴氏承诺啊。天下世家,裴家为大。你看那赵驸马,娶了上清公主今后,只能挂个虚职,当个闲散朱紫了,即便具有本领又如何?”
除了纳采时有雁、璧、乘马束帛外,又以黄金万两、马百匹、羊千只、酒、锦绮绫罗、金银珠宝等作聘礼,一台台五花八门的聘礼抬进宋府,几近踏破了门槛。
“老爷,这聘礼上贵重的物品和田产庄子都写着羽儿的名字,我们宋府是一点也没有啊,这如果嫁了去,我们宋府这不是白嫁了女人,做了亏蚀买卖吗?”
公输不易撩了撩衣摆,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暴露了妒忌的眼神,他握拳收回感慨道,“这些东西随便给我一件就好了。”
公输不易鼻子都气歪了。
“你懂甚么,云阳宋氏能有河东裴氏短长?裴侍郎出了名的漂亮貌美,才貌双全,乃云朝三元落第第一人,将来不成限量,岂是一个尚书之嫡长女就能配得上的?要不是河东裴氏不承诺,恐怕是那宫中的公主都配得。”
“行行行,我土包子,少主这么宠嬖宋女人,今后咱俩的职位不保啊。”
宋抒怀沉吟半晌,终是说出了口,“那又如何,裴府做法合情公道,挑不出一丝错处,我们连嫁奁都拿不出多少,又有甚么脸面要求别人留下一半聘礼?”
“姣美小哥儿说得在理,我看裴府出了这么多的聘礼,宋府恐怕得出个十里红妆了。”
他实在感觉亏了。
此时,穿戴富丽,满脸怠倦的公输不易摇着折扇对世人开口说道,“你们凡夫俗子懂甚么,俗话说朝闻妻,夕可死矣。”
此时,裴府派来的礼官还在唱报着聘礼清单,“西洋镜两面,多子多福紫玉石榴摆件一对,金梳四件,金尺两件,藕丝布二十匹……”
来下定的步队排成了一条长龙,从这条街头排到了那条街尾,引得世人立足旁观,交头接耳。
宋羽姿如许想着,慢悠悠地回到了西配房。
来往的行人围在宋府门前,听着礼单上的聘礼,个个赞叹不已。
礼官站在正门旁大声唱报着聘礼清单内容,“另有金茶筒一个,银茶筒两个,银盆子两个,绸缎一千匹,驮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快意四柄,龙凤呈祥珐琅盘一套以名流书画五幅,府邸一座,良田千顷......”
“难怪不说,裴大人这么急着娶妻,万一又被哪个公主看上了,岂不是夜长梦多啊。”
云苍涨红了脸,“先生休得胡说。”
他用手在云苍面前晃了晃,“那丫环谁啊,你干吗一向盯着别人看,眼睛都快看出火花来了。”
公输不易收起折扇敲了敲云苍的手,“你说我每个月就拿那么点银两,不但要帮他安抚大舅子,还得帮他讨媳妇,又得保全她将来媳妇儿的名声,你说我亏不亏啊。”
“可不是嘛,我还是头一回传闻,赐婚圣旨本日下,聘礼本日就到的事,那青阳公主赐婚给林将军的嫡子林予时,林府都是过了三日才下定的。”
柳芸娘急得团团转,她揉了揉锦帕,娇嗔道,“老爷不为我们本身筹算,也要为卿儿和岳儿筹算啊。
裴文风下的聘礼实在太多太刺眼了,轻易引发云京女人们的妒忌。
卿儿写信说她在宫里已经找到背景了,若我们出笔银子帮她活络一把,说不定能当中宫娘娘,那今后岳儿就是国舅,你就是国丈,还用得着像现在如许看柳丞相眼色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