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当即蹲身哈腰下去,手指搭在陆清灼的手腕上,一番诊脉,本来平坦的眉头,倒是跟着脉象渐清,更加紧蹙。
目睹赵衍满目难堪,清楚是不肯获咎镇宁侯府,再一想此时雍阳侯府已经垮台,王妃顾熙底子是个没着没靠的,心机略转,便提脚上前,“殿下,容臣给姨娘请脉。”
顾熙被苏瑜的话气的几欲闭过气去。
太医翻开药渣,当场将药渣中被熬制过的药材分类堆放,一则检察药物类别,二则查对药剂分量。
苏瑜冷眼略过赵衍严峻的脸颊,朝太医看去。
顾熙常常一句话,都想是带着倒钩的刀子,捅进赵衍的胸口再搅动拔出,将他一颗欲要包庇顾熙的心,戳的脸孔全非,鲜血淋淋。
太医才说,顾熙便大笑几声,“苏瑜,你另有甚么好说的!”
赵衍面上威怒立现,“苏大蜜斯必然要如此咄咄相逼,插抄本王府中家事吗?”
萧悦榕目睹太医如此神采,立即道:“如何样?是不是有题目?”
太医此言一出,赵衍顿时心头格登一声,下认识朝顾熙看了一眼,道:“本来是偶合了!”
顾熙言落,苏瑜紧跟着直逼赵衍,道:“殿下,镇宁侯府几代忠魂烈骨,臣女本日赴宴,却被娘娘冠以欲要取而代之的罪名,此事若不能调查明白,那全天下的人,难道就要觉得,本日臣女表姐滑胎,是镇宁侯府幕后暗中操纵!臣女若当真想要嫁给陛下,何必如此手腕下作!”
苏瑜清冷的声音辩驳,“如何不会!”
一语直戳当日萧悦榕和赵衍勾搭之事,赵衍心口一缩,心虚之下,面庞略僵,扯着嘴角,笑得惨白有力,“如何会!”
太医松了陆清灼的手腕,又翻开她的眼皮,一番检察以后,兀自几次点头,起家一脸怅惘不解对向赵衍,“启禀殿下,姨娘的脉象,的确是像身子受了大创,既是酒水无碍,无妨让臣看一看她的安胎药。”
苏瑜轻飘飘看着顾熙,“臣女无话可说,现在是太医在说。”
顾熙的眼神幽幽射来,赵衍只觉万箭穿心。
赵衍胸口慌的短长,不好的预感浓烈袭上,眼底微颤,就听太医在他一侧道:“殿下,这安胎药和这泡了川贝母的酒,伶仃服用,本是都无题目,只是二者一起服用,附子忌讳川贝母,非常伤身。”
赵衍心神不宁点头。
他已经没有了雍阳侯府,如何能再落空镇宁侯府。
赵衍顿时怄的想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