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帆船泊岸以后,一个个穿着奇特的海员上了岸,方以智一见,倒是面前发亮,他是与俞国振极熟的,当然看得出,这些身着白衣的海员穿的,倒是俞国振家卫的礼服!
一提到局势不太安稳,方以智便有些愁闷。
“济民此次返来是过年?”
这个动静让俞国振大吃一惊,年初才与流寇在安庐一带大战,张献忠、老回回受重挫,躲入了英霍山中,如何这才到年底,流寇又复至了?
方以智闻言哑然,然后慎重地拱了拱手:“大勇者必大仁,济民又有教于我了。”
方以智一听他去了外洋,顿时精力大振,缠着他要他讲外洋之事。两人边走边聊,俞国振捡了些能说的奉告他,诸如阮郑对峙,阮氏分裂。至于本身在这些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他就甚么都没有说了。
方以智听得悠然神驰,再又缠着俞国振问会安的风土情面,待得知那边地盘甚是肥饶,商贸也极便当,他忍不住道:“终有一日,我也要去会安瞧瞧。不过提及这个,我传闻霞老前些光阴乘舟出海,说是要去新襄,假道你那边,入云贵一游呢。”
“密之哥哥,你如何会在这里?”俞国振也是满脸讶然。
不乐的成果,就是纸醉金迷。托俞国振办刊办报的福,方以智现在不缺钱,乃至还能够用稿费补助一下诸弟,他又不善营产,残剩的便扔进了秦淮河的销金窟中。象本日,便是带着一帮粉头酒友,到城外栖霞山“射猎”,此际才返来。
当然,怜悯归怜悯,方以智在某种程度上以为,那也是史可法自找的。
方以智鲜衣怒马,正从船埠颠末,见到这艘船,便也凑过来看热烈。
启事很简朴,这类三桅帆船的款式,与现在大明境内任何一种帆船都不一样。它不是硬帆船,上面挂着的清楚是软帆,并且外型狭长,看上去倒象是一片柳叶。最高的桅杆上挂着一面绣着不知是何种鱼类的旗号,那鱼倒是敬爱得紧。
“是,先去拜见大老爷,大老爷可有升迁?”
罗九河也啧啧道:“小官人,这船真是了不起!”
俞大海却摇了点头:“快则快,不过公子说了,此后之海战,跳舷接帮战越来越少,多的是炮战。船大炮多者胜船少炮寡者,炮快射远者胜炮慢射近者。这类帆船,装炮未几,炮战难胜,载货亦嫌不敷,只能充作运输之船利用。”
俞国振笑道:“年后去就是。”
俞国振对劲地拍着舷板,对着身边诸人笑道:“公然不错,统共只花了十四日,这还是顺风,你们回程,只要七八日便能够到了!”
说到这,他迈步踏上舷板,上了金陵江岸。
俞国振却不晓得此事,闻言愣了一下:“想必路上错过了,这可有些费事,我不在那边,也不知国威哥哥可否拦住他。他可年过半百了,并且,西南局势,也是不太安稳。”
“是济民返来了!”他顿时猜到,当下便驱马向前。
这个俞济民,公然是不肯亏损的,就象张天如评的那样,谁想占他便宜,必被他双倍占返来!
但是,他方才说的那句话,莫非真只是打趣,不是贰内心中真正的设法么?
然后他便听到了有人高呼:“济民,济民!”
“流寇复至。”
“你觉得我当真的?”俞国振俄然哈哈大笑,拍着方以智的肩膀:“你吓我一跳,我天然要学着大老爷吓你一跳,现在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