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胜负几近在第一时候就分出了。
“闯王!”
河南巡抚高名衡此时也明白北城墙产生了甚么,他像是被人用一盆冰水重新淋到脚,呆立在城楼上落空了进退。
“朝廷昏庸奸臣当道,陈总兵何不弃暗投明,随某共建大业。”
不看还罢,这一看到北面城墙的环境,陈永福一下子如遭雷击,神采惨白。
“杀了朱家的那些吸血虫!”
开封城中不但有周王府,更有周王一系世代繁衍的郡王近百。城中镇国、辅国、奉国将军等拿着朝廷俸禄的宗室后辈三千多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富得流油,在开封城中最好的地段建满了高墙大院,宫殿花圃,此时成为了闯军杀掠的最好工具。
别说二千人,就是五千人都一定能拦住这一万精锐。
一万人闯军精锐对阵二千正兵,只拼杀了一刻钟就分出了胜负。二千正兵被闯军砍杀了几百,溃不成军,撒腿往南面逃去。
李自成骑马行在开封城的朱雀大街上,俄然一勒马停了下来。他仿佛有些感慨,又重新打量起这座被他征服的都会。
“杀士绅老爷!”
陈永福死守在西城墙上,最后竟没能逃脱,和高名衡一起被闯军擒下。
闯军的将领们都有些飘忽,做流贼逃窜了十几年,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攻陷开封如许的大城。刘宗敏、郝摇旗等几个将领看着富庶繁华的开封城内修建,暴露贪婪的目光。要不是闯王拦在前面,他们早就和小兵们一起冲进王府里劫掠了。
陈永福此时才明白,李自成用几十万饥兵打击开封城头的气势汹汹,底子就是佯攻疲兵之计。在饥兵吸引了官军的重视力后,李自成真正的杀招是埋在北城墙上面的火药,是这一万精锐。
所谓兵不厌诈,李自成兵马十几年,已经把疆场上的诈术玩得炉火纯青。
走到李自成面前,陈永福回绝跪下,厉声骂道:“天杀的闯贼!多说无益,要杀要剐速来!”
涌上城头的饥兵们眼睛放光。此役闯军固然接受了一些伤亡,但是在他们的尽力下,他们竟然真的攻陷了开封,攻陷了这座中原最大的都会。开封攻陷了,闯军的前程还用说吗?对闯王的最后一丝思疑也被饥兵们丢弃了,流贼们镇静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刀剑,在城墙上高喊:
谋士李岩骑在顿时,焦心肠朝李自成说道:“闯王,现在开封初下,恰是我们邀买民气的大好机会。闯王诚宜束缚部众,安抚城中官绅、宗室。如果天下的官绅晓得我们不会对他们赶尽扑灭,闯王获得天下便易如反掌。”
饥兵们跟从闯王起事图的甚么?还不就是杀官绅,杀藩王,掠取粮草金银过欢愉日子。如果好不轻易攻陷开封不打劫一番,今后另有哪个会跟从闯王?
这一段城墙上的正兵一溃,整座开封城再无险可守。全部城防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成片倒下,一段又一段城墙上的守军崩溃了,投降或者崩溃。那些城中的民壮那里另有抵当的勇气?一个个跪在了城墙上,叩首乞命。
李自成骑着他的乌驳马,带领闯军诸将骑行进入了开封城。
陈永福猛地吼道:“调二千正兵去守住坍塌的城墙,再调两万民壮去修补城墙!”
开封城中,上演着一场血洗。
这些精锐穿戴绵甲,眀甲或者暗甲,戴着头盔,手上举着精美的刀剑,和饥兵完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