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方老二,你可真是一下子富起来了呀。如何?想不想娶媳妇,王婆给你先容个好的!”
方老二一脸地动惊,抓着银袋的手都有些颤栗起来。他从银袋里摸出了几块银子,交给了那税务员。
衙门的人常日里只想多收几两税,恨不得把你的骨头都吃掉。衙门的人说收税找津国公,应当不会是假的。方老二见老头不再理睬他,便往昌邑县税务局走去。
方老二如许势单力薄的自耕农,恰是衙役重点逼迫的工具。本该由逃税士绅们交纳的田赋,一层一层地堆在方老二的身上。那些衙役列举各种项目,硬是要方老二的二十一亩旱田交纳一石一斗的夏税,六石三斗的秋粮。
走到税务局门口,方老二看到门口排着长长两排步队。方老二搞不清楚状况,正在那边张望,便有一个穿戴圆领的税务局办公职员走了上来,亲热地朝方老二说道:“这位老弟,你是交田赋吧?交田赋到那边阿谁步队里等候!”
方老二听到那差爷的话,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三两七钱...”
阿谁差爷终究算好了方老二的账,动摇葵扇扇了扇风,笑道:
刨去保存的种子和田赋,方老二一年只能收进八石五斗到本身家里。这还是账面上的,如果在往年,卖粮给粮庄时候还会被那些缙绅老爷咬一口。那些粮庄三两一石卖米,二两一石收米。为了交纳七石四斗的折色银子,偶然候方老二最后要贴九石粮食出来。
阿谁税务员笑道:“另有八分,三两七钱八分!”
“租曰夏税,曰秋粮,凡二等。夏税无过八月,秋粮无过来岁仲春。”
“你家有旱田二十一亩,对不对?”
那税务员秤了银子,让方老二摁了指模,把一张盖着税务局大印的完税证明交给了方老二。
方老二是独生子,从早亡的父母那边担当了二十一亩旱田。他是个怯懦怕事的性子,看到本年收成不错,就早早揣着银子来交税了。
用一只眼睛高低打量了方老二一番,阿谁看门的老头才说道:“你不听报的么?现在交税都到津国公的税务局去交,你还来这里做甚么?”
一向等在那边的太保庄乡王媒婆看到了方老二。王媒婆满脸堆笑的朝方老二走上来,大声说道:“方老二,现在你二十一亩旱田交多少田赋?”
“老弟,山东的田赋标准是每亩地七升五合,你二十一亩地交纳一石五斗七升五合米面,折银三两七钱八分!”
阿谁老头被方老二的扣问吵醒了,展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方老二。
遵循现在二两四钱一石的粮价,方老二一年要交纳十七两七钱的折色银子。
方老二愣了愣,问道:“税务局不是只收商税么?”
阿谁差爷和方老二对了地步,就打着算盘开端计算方老二的田赋起来。
方老二想了半天,战战兢兢地走到阿谁老头跟前,问道:“差爷,收税的老爹如何不在?”
“太保庄乡清泉屯村方老二。”
“一年的田赋只要三两七钱银子?”
方老二想着想着,往昌邑县衙门走去。走到衙门的户房,方老二却感觉那边分外冷僻。本来在这里摆桌子收税的放肆衙役们全数不见了。户房的院子里只要一个老头坐在门房里,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打打盹。
方老二忍不住再次出言确认:“这是我一年的田赋?我今后不消到其他处所交田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