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早已抖似筛糠的邹元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对天赌咒,当年抄家之时,当真只搜出十万两文银。并且,这十万两当中另有属于其子统统的万数两。连当年有人密报,张居正贪污二百万两,都没有抄出,更,更何况是上千万两文银啊!”
言已至此,满朝官员也都听出来了,殷复声这那里是要弹劾甚么人那?清楚是要借弹劾之名,为张居正昭雪。
吴亮嗣也借机上前,“有,还是没有,一查便知。”
“咔嚓 ~ !”
就在此时,在旁一向察看时势的官应震,迈着官步,缓缓上前。
闻言,百官惊奇。
“陛下,切莫听此人混合视听。”户部尚书汪应蛟向上奏道:“臣固然未经历当年之事,可也晓得,当年张居正的罪行中,并无贪污一项。而他被抄家,天然与贪污无关。”
三民气中顿时燃起一团火焰……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朱由校闻听,不由慨然,“当年果然有此悲惨之事?”
百官哗然,四下察看。
一向站在人后察看动静的楚党官应震,吴亮嗣和黄彦士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点头表示。
“哼,就是背叛谋反,企图篡位!”张问达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噢?是谁呀?”朱由校惊奇道。
殷复声嘲笑一声,转头诘责道:“噢?敢问都有何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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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问达冷哼一声,阴阴隧道:“那罔上负恩,谋国不忠,你又要如何解释?”
殷复声一气说完,深吸口气,缓缓道:“以是,当年参与查抄张府的一干人等,皆有贪赃巨资,藏匿不报,欺君罔上,企图不轨之嫌。望陛下命令彻查,严惩不贷!”
当晚他所说的,要规复楚党昔日声望,并不是空谈。而他所说的“契机”,就是为同为湖广人的张居正昭雪……
朱由校微阖双目,冷静谛视面前世人。
“谁呀?”
殷复声扫一眼周遭,持续道:“只不过,历朝历代,凡谋朝篡位者皆是富可敌国,佣兵自重者。当然,佣兵自重之前提,也是家财万贯。但是,当年查抄张府,却只要戋戋文银十万两。以十万两文银,就企图篡位,岂不是天下笑谈?”
“啊?! ~ ”
“看!”殷复声向天一指,“天道循环,此乃鸣冤还是气愤,自有天晓得。”
当然是查抄邹元标以及当年参与者的先人。
殷复声也是一怔,这倒是他并不晓得的。
“孙尚书忘了吧,张居正乃是皇祖之师。当年皇祖年幼即位,恰是朝局动乱之时,多罕用心叵测之人,欲浑水摸鱼。张居正作为帝师,天然要担起为帝分忧之责。百官谈吐,择善者从之,不善者,弃之。又有何不对?”
这小子不是要替张居正昭雪吗?如何寻了最重的两宗罪,承认了?
吓得一个个不敢昂首,手脚不自发的抖作一片。
大学士韩爌捋了一把髯毛道:“过往之事殷给事又何必穷究,即便当年张居正贪污,乃是误传不实,可他别的几宗罪倒是不争的究竟。有当年的了局,也并不委曲。”
韩爌悠然对劲道:“诽谤亲藩、箝制言官、蔽塞圣聪、擅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
一声春雷以后,紧接着便是滂湃大雨。
只见他向上一揖,道:“陛下,臣固然上了几岁年纪,但是,对当年之事,仍影象犹新。当年参与查抄张居正的官员,大多已故,或辞归,不过,却另有一名,尚身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