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莺莺听了,歪了脑袋想了半天,终究点头,道:“恩,许大人你如许说来也有些事理,你的上官这马屁拍得也太没程度了些。”说着,她忽的神采一变,轻吐舌头,道:“你们当官的真恶心,本女人公然没说错。”
“那里,许施主请!”常慧还是脸上带笑,朝许梁做个请的姿式。
“好!”许梁也大为欢畅,当下连颓废都轻了些,一马抢先踩着石阶就走了畴昔。走了五六步,忽觉着不对,再转头一看,脚下的石阶路顺着山尖走势,直通往山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一旁眼神躲闪的戴莺莺大呼道:“你不是说刚我们走的是上山的路吗?那脚下这条又是甚么?羊道鼠道吗?敢情这云山的进山路道还不普通,正道是杂草丛生,波折满地,旁道是石板铺路,顺阶而上?”
过了那道标着“真如禅寺”的大石牌坊,面前便豁然开郎,许梁抬眼一看,只见四周几座山尖环抱相连中间,构成一处天然的低地,成片的寺院群就坐落在低地中心,寺院火线,一池宽广的潭水俯卧于前,池中开出了两条游廊,贯连着庙门和寺院。
“你当王知县和陆县丞祠堂选址的事情推给我,是安了甚么美意么?”许梁捡了块潭边石板与戴莺莺相对而坐,一脚将谭边沙地的一块鸡蛋大圆石子踢飞,嘲笑道。
“要的要的,许愿归许愿,求签是求签,抽一签吧。”戴莺莺满面朴拙,不依不饶。
许梁嘿嘿轻笑,道:“我想请菩萨保佑我大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民生充足,边陲安宁……”
“大人,我们甚么时候接着上山哪?”一名侍卫跑到水潭边,拱手问道。
许梁依言又苦着脸再走了一遍法度,摇出一签,第九十八签,下下签,待和尚取来具名,许梁看了,脸都绿了。
好一处世外桃源,佛门圣地。
戴莺莺不屑地一撇嘴,嘀咕道:“信你才怪。”
常慧禅师闻言一捋长须,轻点头看向许梁道:“许施主,求签解签,原非我佛之事,凡是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施主如成心,无妨求上一签,刚好贫僧对签也略知一二,可为许施主解上一解。”
许梁昂首看天,拍拍屁股起家,大手一挥:“歇也歇够了,解缆!”
百姓认得许梁,许梁可不认得百姓,起码,这一起走来,许梁没见着一个熟人。
戴莺莺听了,眸子子一转,顿时喜形于色,走上前,掉队许梁三步,边走边道:“我包管决没有下一次……唉,大人把稳,这石板长苔了,有些滑,慢着些……”
待上了山尖上,许梁一眼就瞥见沿着山尖弯曲折曲而上的石阶路,远方模糊可见一块矗立的石制牌坊。
许梁愣愣地看向水面,思虑很久,深叹一声,道:“我固然对上面为甚么这么急着给魏公公建生祠不甚了然,但我总觉着这件事提及来实在过分惊世骇俗,眼下还看不出来,今后总会给故意人留下把柄,核计起来,总归后患无穷。”
戴莺莺凑到许梁身边,诧异地小声问道:“许大人你想许甚么愿?”
直累得一身汗水湿透衣衫,许梁听得火线戴莺莺镇静地尖叫:“诶,你们快点,我看到庙门了,将近到了!”